第27章口蜜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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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明宫。宣政殿。
李隆基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这张龙椅上，就觉得有些烦躁，心神不定。眼前的这些人，看了几十年，眼前的这些景，也看了几十年，他真的有点审美疲劳。他有些倦意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大厅里，两排站得整整齐齐的文武大臣。
“有事奏事。无事退朝。”高力士怀用佛尘，朝前跨一步，用他很有特质音调吆喝着，几十年地吆喝这几句话，却听着不叫人烦，也是一种本事。
站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的李林甫，闪了出来，站在朝厅的中央，躬身上奏道：“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上奏。”
站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杨国忠，瞪着厅中央的的李林甫，心里想道“这老不死的东西，肯定又要给老子使绊子”，他自省着自己这些天的一些行为，在想哪件事，又让这老贼抓住了自己的小辫，以便及时应对。可他想不出来，心有点慌，和这老贼斗了几年了，知道老贼的手段。
“哦。李爱卿有何事要奏？”李隆基好久不听大臣的奏词，他今天倒有几份兴趣听听。
“陛下。南诏逆贼阁逻凤，已受吐蕃册封。今又侵犯我大唐边境，其心可恶，其身可诛，久而不讨，有群效之患。我泱泱大唐，国域疆边，岂可由他南蛮小贼，任意出入。为壮我国威，宁我疆边，让四海臣服，天下一统。老臣以为，应立即征讨南诏逆贼阁罗凤，复我大唐边境，还我大唐边民安宁生活。”李林甫声情并茂地陈述南诏之害。
“那爱卿以为派谁去征讨合适？”李隆基听完李林甫的奏言，还真觉得这是个事儿。
“老臣以为，杨国忠杨大人去征讨南诏，最为合适。原因有三，杨大人身兼剑南节度使，而逆贼阁罗凤所犯边境，在剑南道的辖区，是杨大人的职责所在，这是其一。杨大人的下属鲜于仲通，去年曾大败逆贼阁罗凤，虽未彻底剿灭，今又死灰复燃，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杨大人熟悉剑南道及逆贼情况，这是其二。杨大人为朝中新秀，能力非凡，魄力有加，又有为我大唐扩疆充域之雄心，杨大人去征讨逆贼，实乃众望所归，这是其三。”
李林甫说完，瞟了一眼脸已成猪肝色的杨国忠，心里阴险地嘿嘿笑道“不信老子玩不死你，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哩。老子玩权术的时候，你他娘的，还穿着开裆裤。”
杨国忠脸胀得通红，他被李林甫戳中了痛点。李林甫口中说的“鲜于仲通大败阁罗凤”，从字面上，是鲜于仲通打败了阁罗凤，但这话还是另外一个意思，就是鲜于仲通惨败于阁罗凤。而事实上的确如此，此战损失大唐士兵近六万人。天下人都知道，鲜于仲通是他的亲信，这一仗也是他派鲜于仲通去打的。
他先前和李林甫达成交易，将此事隐瞒，不上报给李隆基。想不到这老贼出尔反尔，这个时候又将此事捅了出来，而且字字藏奸，句句含刀。他娘的，真是天下第一“口蜜腹剑”之人。他知道李林甫是想借此将他排挤出朝中，削掉他手中的权力，用心极其险恶，可他却无反驳之力，因为老贼说得句句在理。
“杨爱卿，你意下如何？”李隆基在点将了。
杨国忠出列站在厅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口中说了几个“这个”。
“杨大人，不必这个那个，你放心去征讨南诏，你在朝中之事，老朽可代你完成，待你凯旋，仍会将所事之职归还于你，别有后顾之忧，你就放心地去吧。”李林甫还在进攻。
“他娘的，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好像在诅咒人啊，而且是赤果果的夺权啊”杨国忠心里想，然后瞪了李林甫一眼，李林甫很大方地对他奸笑。
李林甫身后的大臣，齐刷刷地站出来，躬身奏曰：“陛下。臣等以为，杨大人征讨南诏，最为适合。祝杨大人马到功成，壮我大唐国威。”
杨国忠那个气哟，眼睛鼓得老大，冷眼横扫了这群大臣，心想，这是落进下石啊，他娘的，不是落井下石，是活脱脱的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等老子缓过气起来，看不一个一个地弄死你们。
他又用眼横扫他身后的那些大臣，心想“平常老子顾你们，罩你们，关键时候，还不快帮老子说话。”
群臣领会杨国忠的意思，赶紧出来帮忙反击李林甫一伙人。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他工作忙啊。”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他不会带兵打仗啊。”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他不在，我们就没主心骨了。”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李大人比杨大人适合。”
杨国忠气得只差吐血，惊骇万分，这样说，不就等于说他无能，说他结党营私吗。这帮蠢材，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啊。
果不其然，李隆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紧地蹙着。
“太子李亨，你以为此事如何？”李隆基又在点李亨。
李亨出列，躬拜自己的父亲道：“父皇。儿臣赞同李大人的意见。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杨大人的确是征讨南诏的最佳人选，理由正如李大人所说”。
李亨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知道李林甫将死，不足为惧。如果这个时候，借李林甫的刀，将杨国忠排挤出朝中，那么他和满一万密谋的事情，就提前大功告成。
“那就派杨爱卿去征讨南诏。”李隆基有些龙颜不悦，好久不听奏言，今天听一次，却是这么个混乱的局面。
“退朝！”高力士说完，跟随李隆基离去。
众人跪下，口呼“万岁”，恭送李隆基的离开。李隆基走后，众人站起来。
杨国忠狠狠地瞪着李林甫，恨不能剥其皮、喝其血、食其肉。
李林甫很大方地让他瞪，得意地对他笑了笑，心想“也是老子当初看走眼，要不你一个无赖，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想取代老夫，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以为老子吃素的，老子是踩着人上来的。你一翘腚子，要屙屎屙尿，老子一清二楚。瞪什么瞪，以为我会怕你。哼！”
杨国忠心想“老贼。别得意嚣张，有朝一日，老子杀回来，就算你死了，也要鞭你尸的而泄愤。”
长安。大明宫。宣政殿。
李隆基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这张龙椅上，就觉得有些烦躁，心神不定。眼前的这些人，看了几十年，眼前的这些景，也看了几十年，他真的有点审美疲劳。他有些倦意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大厅里，两排站得整整齐齐的文武大臣。
“有事奏事。无事退朝。”高力士怀用佛尘，朝前跨一步，用他很有特质音调吆喝着，几十年地吆喝这几句话，却听着不叫人烦，也是一种本事。
站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的李林甫，闪了出来，站在朝厅的中央，躬身上奏道：“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上奏。”
站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杨国忠，瞪着厅中央的的李林甫，心里想道“这老不死的东西，肯定又要给老子使绊子”，他自省着自己这些天的一些行为，在想哪件事，又让这老贼抓住了自己的小辫，以便及时应对。可他想不出来，心有点慌，和这老贼斗了几年了，知道老贼的手段。
“哦。李爱卿有何事要奏？”李隆基好久不听大臣的奏词，他今天倒有几份兴趣听听。
“陛下。南诏逆贼阁逻凤，已受吐蕃册封。今又侵犯我大唐边境，其心可恶，其身可诛，久而不讨，有群效之患。我泱泱大唐，国域疆边，岂可由他南蛮小贼，任意出入。为壮我国威，宁我疆边，让四海臣服，天下一统。老臣以为，应立即征讨南诏逆贼阁罗凤，复我大唐边境，还我大唐边民安宁生活。”李林甫声情并茂地陈述南诏之害。
“那爱卿以为派谁去征讨合适？”李隆基听完李林甫的奏言，还真觉得这是个事儿。
“老臣以为，杨国忠杨大人去征讨南诏，最为合适。原因有三，杨大人身兼剑南节度使，而逆贼阁罗凤所犯边境，在剑南道的辖区，是杨大人的职责所在，这是其一。杨大人的下属鲜于仲通，去年曾大败逆贼阁罗凤，虽未彻底剿灭，今又死灰复燃，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杨大人熟悉剑南道及逆贼情况，这是其二。杨大人为朝中新秀，能力非凡，魄力有加，又有为我大唐扩疆充域之雄心，杨大人去征讨逆贼，实乃众望所归，这是其三。”
李林甫说完，瞟了一眼脸已成猪肝色的杨国忠，心里阴险地嘿嘿笑道“不信老子玩不死你，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哩。老子玩权术的时候，你他娘的，还穿着开裆裤。”
杨国忠脸胀得通红，他被李林甫戳中了痛点。李林甫口中说的“鲜于仲通大败阁罗凤”，从字面上，是鲜于仲通打败了阁罗凤，但这话还是另外一个意思，就是鲜于仲通惨败于阁罗凤。而事实上的确如此，此战损失大唐士兵近六万人。天下人都知道，鲜于仲通是他的亲信，这一仗也是他派鲜于仲通去打的。
他先前和李林甫达成交易，将此事隐瞒，不上报给李隆基。想不到这老贼出尔反尔，这个时候又将此事捅了出来，而且字字藏奸，句句含刀。他娘的，真是天下第一“口蜜腹剑”之人。他知道李林甫是想借此将他排挤出朝中，削掉他手中的权力，用心极其险恶，可他却无反驳之力，因为老贼说得句句在理。
“杨爱卿，你意下如何？”李隆基在点将了。
杨国忠出列站在厅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口中说了几个“这个”。
“杨大人，不必这个那个，你放心去征讨南诏，你在朝中之事，老朽可代你完成，待你凯旋，仍会将所事之职归还于你，别有后顾之忧，你就放心地去吧。”李林甫还在进攻。
“他娘的，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好像在诅咒人啊，而且是赤果果的夺权啊”杨国忠心里想，然后瞪了李林甫一眼，李林甫很大方地对他奸笑。
李林甫身后的大臣，齐刷刷地站出来，躬身奏曰：“陛下。臣等以为，杨大人征讨南诏，最为适合。祝杨大人马到功成，壮我大唐国威。”
杨国忠那个气哟，眼睛鼓得老大，冷眼横扫了这群大臣，心想，这是落进下石啊，他娘的，不是落井下石，是活脱脱的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等老子缓过气起来，看不一个一个地弄死你们。
他又用眼横扫他身后的那些大臣，心想“平常老子顾你们，罩你们，关键时候，还不快帮老子说话。”
群臣领会杨国忠的意思，赶紧出来帮忙反击李林甫一伙人。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他工作忙啊。”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他不会带兵打仗啊。”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他不在，我们就没主心骨了。”
“陛下。杨大人不适合，李大人比杨大人适合。”
杨国忠气得只差吐血，惊骇万分，这样说，不就等于说他无能，说他结党营私吗。这帮蠢材，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啊。
果不其然，李隆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紧地蹙着。
“太子李亨，你以为此事如何？”李隆基又在点李亨。
李亨出列，躬拜自己的父亲道：“父皇。儿臣赞同李大人的意见。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杨大人的确是征讨南诏的最佳人选，理由正如李大人所说”。
李亨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知道李林甫将死，不足为惧。如果这个时候，借李林甫的刀，将杨国忠排挤出朝中，那么他和满一万密谋的事情，就提前大功告成。
“那就派杨爱卿去征讨南诏。”李隆基有些龙颜不悦，好久不听奏言，今天听一次，却是这么个混乱的局面。
“退朝！”高力士说完，跟随李隆基离去。
众人跪下，口呼“万岁”，恭送李隆基的离开。李隆基走后，众人站起来。
杨国忠狠狠地瞪着李林甫，恨不能剥其皮、喝其血、食其肉。
李林甫很大方地让他瞪，得意地对他笑了笑，心想“也是老子当初看走眼，要不你一个无赖，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想取代老夫，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以为老子吃素的，老子是踩着人上来的。你一翘腚子，要屙屎屙尿，老子一清二楚。瞪什么瞪，以为我会怕你。哼！”
杨国忠心想“老贼。别得意嚣张，有朝一日，老子杀回来，就算你死了，也要鞭你尸的而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