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虚与虚的地平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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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大地也是如墨一般的黑色。
天空中的云层翻滚，肉眼可见的电蛇在其中游走；大地上裂纹丛生，巨石废铁散落在广袤的荒原上。
在这片风雷阵阵，却显得死寂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艘飞船，浑身闪着电芒，从地平线下方升起，小心地向着未知的方向缓缓行驶着，在它身后，一艘，两艘，四艘，八艘，一支庞大的舰队陆续从地平线下方升起，排成一个严丝合缝的阵型，在这片荒原上摸索着什么。
他们是锡安最后的幸存者！
锡安的飞船其实不止有一种，平常所说的舰队、舰长，都属于“巡逻舰”编制里的，这种飞船在锡安数量最多，出勤最频繁，日常巡逻任务和黑客任务都是他们在执行。除此之外，早在舰队成立之初，当时锡安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坚固的城墙和防御，人类随时可能被机器追杀得在地底四处逃窜，所以政府还建造了少量的“旗舰”和“方舟”，旗舰主要是为了人类一旦失去根据地，可以迅速将指挥中心转移到旗舰上的需求制造的，搭载了非常多的指挥系统、数据库等，其通讯能力也是所有舰种里最强的。当然，旗舰只有一艘。
而方舟则是为了迁移大数量的人类而建造的，体积巨大，装甲厚重，灵活性差，一共有八艘，平常就放在停机坪旁边的工业区里……其搭载的武器也是更大型的EMP和大型电磁轨道炮，这种人类最近研究出来的电磁武器也是锡安在进入战争状态时，才刚刚装载到方舟上。
钟宁此时却没在中央的旗舰里，而是在最前方的巡逻舰，底格里斯号上，他站在驾驶室里，透过前方的玻璃看着远处那座机器城市，在他旁边是斯图彻斯特和晨宇阳。
“你有什么计划嘛？”钟宁问着晨宇阳，自己却显得不怎么担心。
晨宇阳也看着远处那座机器城市，秀眉微蹙：“我们不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你有什么信息吗？”
“我只知道那里面有二百五十六个AI中枢，先知说只要摧毁它们，就能结束这一切。”钟宁老老实实地道。晨宇阳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恍然道：“先知说的啊……那就应该没事了。”
“嗄？什么没事？”钟宁傻傻地问道。
“……没事，你等着吧，事情会有转机的。”晨宇阳轻松地说道。
钟宁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但那样好像显得自己很傻？然而没过一会，底格里斯号总机林克就在麦克里说道：“长官，我们接到了不明通讯信号……是明码，好像是二百五十六组坐标……”
钟宁听完就傻眼了，看来晨宇阳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帮自己了啊……不用说，在这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帮到自己的人，只有先知了。
“帮我连线各位舰长和议员，召开视频会议。”钟宁马上说道。
黑客帝国里真正的飞船并不像电影里那么“机械”“落后”，视频会议这种东西还是有的，等所有人都上线以后，钟宁立刻开口道：“各位，我来说一下我的计划。在机器城市内部有二百五十六个AI中枢，它们管理着整个机器城市的生物能源运作，只要摧毁它们，机器城市的能源就会断绝，这个虚假的世界也很可能破碎。我现在有这二百五十六个中枢的坐标，大家说说我们怎么办。”
钟宁上来就是具体的作战计划，连目标都拟定好了，这让刚刚来到地面，还在为眼前荒凉的景象感慨失神的各位舰长议员们一愣，原来钟宁早就计划好了！怪不得他对这次行动这么有信心。
有时候不怕事情难做，就怕不知道做什么，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就尽力去完成好了，至于能不能完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百五十六个坐标被传到旗舰，所有参与会议的人都低头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讨论分析着，钟宁对这些事情反而是什么都不懂，只在一边看着，不时插几句话。然而他的军事修养实在不怎么样，到后来大家已经开始无视这位救世主时不时的打岔了。
战时会议效率还是挺高的，机器城市的轮廓已经逐渐清晰，能看到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炮管时，作战方案终于拟定出来了。
机器城市其实并不大，比起现实世界里的纽约、上海之类的大都市，机器城市顶多算个中型城市，但机器城市毕竟不需要街道、公园、绿化，也不需要政府、车站、剧院，事实上智能机械之所以建造了一座城市，完全是为了功能方便而已。
这种中型城市，分布着二百五十六个目标，不管怎么放都显得很拥挤，作战计划中标明，其中至少有一百三十个左右的目标可以在机器城市外用大型电磁轨道炮直接摧毁——当然，是在机器城市没有拦截能力的情况下。
“先试试吧。如果不行，我去想办法破坏那些防御系统。”钟宁说道。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他这句话根本像是在送死……
巡逻舰是充电式的，方舟使用的却是核能源，在人类迁徙过程中可以提供充足的能量，此时八艘方舟上的核反应堆已经开始全力运作，将能量供给给方舟搭载的大型电磁轨道炮。这种东西在对付机动性强大的乌贼时根本没有卵用，但那些AI中枢又不会动，此时使用却是最合适不过。
“嘣——”
没有火药武器那种爆炸的声响，但电磁武器基本都能超音速，一瞬间破开音障的爆鸣连续响起了八声，几百千克的弹丸被加速到几十倍音速，“远方”的机器城市对于这种速度而言连眨眼都不需要，弹丸就瞬间抵达。
“轰——”
沉闷的爆鸣传到舰队时，已经非常微弱，但人们却骤然欢呼起来，原因无他，电磁轨道炮成功击中了预定目标，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机器竟然无法拦截电磁轨道炮！这一事实立刻让所有人精神大振，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机器并没有在那个距离上部署太强的防御设施，就不一定这么高兴了。
纵然人类的科技比智能机械差了几百年，但电磁轨道炮这种野蛮的东西，也不是几百年的科技差距就可以完全无视的，能拦截那种速度的弹丸的防御装置，就算是智能机械也不可能在城市的外围造得遍地都是。况且人类将大型电磁轨道炮这种武器搬到地面上来，这种概率在机器的认知中太小了，小到它已经选择性忽略了的地步。
人类并不着急，柿子先挑软的捏。舰队开始了围绕机器城市轮廓的缓慢行进，从各个方向对最远射程范围内的一切目标进行了毫无疏漏的精准打击，一百三十个AI中枢不到三个小时就清理完毕。
接下来就是比较靠近城市中心的一百二十个左右的目标了，大家都知道那里的防御一定比外围强了不少，但人类依旧抱着信心——或者说希望。
“轰——”
八枚弹丸再一次飙射而出，这一次却没能进入预定目标的范围，在半空中就突然化作了一团绚丽的火花。电磁轨道炮使用的弹丸是不可能发生化学爆炸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机器拦截了。
尽管有所准备，人们仍然不免失望起来。
“想办法先破坏他们的防御系统。”钟宁在作战会议上说道：“派遣地面部队吧，机器城市中对雷达的干扰比较严重，他们有很多武器无法使用，地面部队的胜算会大一些。”
人类的终极武器此时遭到了克制，剩下的办法也只能如此——派出地面部队去破坏机器城市内的防空装置。虽然现在的机器城市内应该没有多少乌贼在了，但那毕竟是机器的老巢，智能机械可说是全民皆兵也不为过，这其中必然有很大的风险和困难。
地面部队的主力是APU——也即机械装甲步兵，一种外骨骼机甲，由人类驾驶员操控，带有两挺重机枪，火力很猛，五六个APU形成的战斗小组几乎可以正面对抗一两百只乌贼。人类目前共有九十六架APU，都装载在方舟之中。
这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任务。
然而没有人畏惧，因为钟宁将和他们一同前往——救世主，会和他们一起，进到那座钢铁城市中，去看看那些机器究竟那是什么样的，又准备如何把人类挡在这座钢铁牢笼之外……
人类已经有上百年没有踩在过地球的表面了。
虽然钟宁不是黑客帝国中土生土长的人，但在一只脚踏上土地的一刻，他心中还是不免感慨了一番。这片土地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摧残，先是人类和机器的世界大战，谁知道有多少禁忌的武器被使用？然后就是人类遮蔽了天空，从此太阳能再也无法到达地球，这百年来，如果不是机器一直在地面活动，恐怕地球表面的温度早就不允许人类直接生存了。但机器大量活动的后果，就是植被退化，超大型的工业化，超快速的资源榨取速度……
如今的地球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钟宁就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慨了。人类的飞船在降临到一个足够低的高度后就开始卸载APU，整军备战，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半个小时，九十六架APU就已经在钟宁面前列队集结好了。
机甲兵团的总指挥是米孚安舰长，原剧情中，他驾驶APU在停机坪抵抗乌贼群到最后一刻，终于被乌贼海淹没，就像钟宁在乌贼群中遭遇的那样——每一只乌贼都“顺便”用自己的触手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伤口，然而不幸的是他并没有钟宁那样的恶魔体质，最终壮烈牺牲。
当然有钟宁所在的这个时空就不同了，米孚安舰长一直活得好好的，也一直统领着整个机甲兵团。此时虽然带队人当然是钟宁无疑，但在指挥作战上，钟宁还是要仰仗这位老兵。
“现在，是最后一战的时候了！你们都了解我，所以我只说一句话——”米孚安神情凛然。
“如果我们注定牺牲在这里，那是我们的使命！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让那些机器，尝尝地狱的滋味！”
“嚯啊——”士兵们士气高涨，顿时大声嘶吼起来，虽然是旷野，但因为天上那连绵不绝的雷声，人类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多远。米孚安侧头看向钟宁，钟宁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要说的。毕竟米孚安已经把斗志调动起来，自己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现在，出发！”
天空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大地也是如墨一般的黑色。
天空中的云层翻滚，肉眼可见的电蛇在其中游走；大地上裂纹丛生，巨石废铁散落在广袤的荒原上。
在这片风雷阵阵，却显得死寂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艘飞船，浑身闪着电芒，从地平线下方升起，小心地向着未知的方向缓缓行驶着，在它身后，一艘，两艘，四艘，八艘，一支庞大的舰队陆续从地平线下方升起，排成一个严丝合缝的阵型，在这片荒原上摸索着什么。
他们是锡安最后的幸存者！
锡安的飞船其实不止有一种，平常所说的舰队、舰长，都属于“巡逻舰”编制里的，这种飞船在锡安数量最多，出勤最频繁，日常巡逻任务和黑客任务都是他们在执行。除此之外，早在舰队成立之初，当时锡安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坚固的城墙和防御，人类随时可能被机器追杀得在地底四处逃窜，所以政府还建造了少量的“旗舰”和“方舟”，旗舰主要是为了人类一旦失去根据地，可以迅速将指挥中心转移到旗舰上的需求制造的，搭载了非常多的指挥系统、数据库等，其通讯能力也是所有舰种里最强的。当然，旗舰只有一艘。
而方舟则是为了迁移大数量的人类而建造的，体积巨大，装甲厚重，灵活性差，一共有八艘，平常就放在停机坪旁边的工业区里……其搭载的武器也是更大型的EMP和大型电磁轨道炮，这种人类最近研究出来的电磁武器也是锡安在进入战争状态时，才刚刚装载到方舟上。
钟宁此时却没在中央的旗舰里，而是在最前方的巡逻舰，底格里斯号上，他站在驾驶室里，透过前方的玻璃看着远处那座机器城市，在他旁边是斯图彻斯特和晨宇阳。
“你有什么计划嘛？”钟宁问着晨宇阳，自己却显得不怎么担心。
晨宇阳也看着远处那座机器城市，秀眉微蹙：“我们不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你有什么信息吗？”
“我只知道那里面有二百五十六个AI中枢，先知说只要摧毁它们，就能结束这一切。”钟宁老老实实地道。晨宇阳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恍然道：“先知说的啊……那就应该没事了。”
“嗄？什么没事？”钟宁傻傻地问道。
“……没事，你等着吧，事情会有转机的。”晨宇阳轻松地说道。
钟宁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但那样好像显得自己很傻？然而没过一会，底格里斯号总机林克就在麦克里说道：“长官，我们接到了不明通讯信号……是明码，好像是二百五十六组坐标……”
钟宁听完就傻眼了，看来晨宇阳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帮自己了啊……不用说，在这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帮到自己的人，只有先知了。
“帮我连线各位舰长和议员，召开视频会议。”钟宁马上说道。
黑客帝国里真正的飞船并不像电影里那么“机械”“落后”，视频会议这种东西还是有的，等所有人都上线以后，钟宁立刻开口道：“各位，我来说一下我的计划。在机器城市内部有二百五十六个AI中枢，它们管理着整个机器城市的生物能源运作，只要摧毁它们，机器城市的能源就会断绝，这个虚假的世界也很可能破碎。我现在有这二百五十六个中枢的坐标，大家说说我们怎么办。”
钟宁上来就是具体的作战计划，连目标都拟定好了，这让刚刚来到地面，还在为眼前荒凉的景象感慨失神的各位舰长议员们一愣，原来钟宁早就计划好了！怪不得他对这次行动这么有信心。
有时候不怕事情难做，就怕不知道做什么，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就尽力去完成好了，至于能不能完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百五十六个坐标被传到旗舰，所有参与会议的人都低头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讨论分析着，钟宁对这些事情反而是什么都不懂，只在一边看着，不时插几句话。然而他的军事修养实在不怎么样，到后来大家已经开始无视这位救世主时不时的打岔了。
战时会议效率还是挺高的，机器城市的轮廓已经逐渐清晰，能看到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炮管时，作战方案终于拟定出来了。
机器城市其实并不大，比起现实世界里的纽约、上海之类的大都市，机器城市顶多算个中型城市，但机器城市毕竟不需要街道、公园、绿化，也不需要政府、车站、剧院，事实上智能机械之所以建造了一座城市，完全是为了功能方便而已。
这种中型城市，分布着二百五十六个目标，不管怎么放都显得很拥挤，作战计划中标明，其中至少有一百三十个左右的目标可以在机器城市外用大型电磁轨道炮直接摧毁——当然，是在机器城市没有拦截能力的情况下。
“先试试吧。如果不行，我去想办法破坏那些防御系统。”钟宁说道。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他这句话根本像是在送死……
巡逻舰是充电式的，方舟使用的却是核能源，在人类迁徙过程中可以提供充足的能量，此时八艘方舟上的核反应堆已经开始全力运作，将能量供给给方舟搭载的大型电磁轨道炮。这种东西在对付机动性强大的乌贼时根本没有卵用，但那些AI中枢又不会动，此时使用却是最合适不过。
“嘣——”
没有火药武器那种爆炸的声响，但电磁武器基本都能超音速，一瞬间破开音障的爆鸣连续响起了八声，几百千克的弹丸被加速到几十倍音速，“远方”的机器城市对于这种速度而言连眨眼都不需要，弹丸就瞬间抵达。
“轰——”
沉闷的爆鸣传到舰队时，已经非常微弱，但人们却骤然欢呼起来，原因无他，电磁轨道炮成功击中了预定目标，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机器竟然无法拦截电磁轨道炮！这一事实立刻让所有人精神大振，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机器并没有在那个距离上部署太强的防御设施，就不一定这么高兴了。
纵然人类的科技比智能机械差了几百年，但电磁轨道炮这种野蛮的东西，也不是几百年的科技差距就可以完全无视的，能拦截那种速度的弹丸的防御装置，就算是智能机械也不可能在城市的外围造得遍地都是。况且人类将大型电磁轨道炮这种武器搬到地面上来，这种概率在机器的认知中太小了，小到它已经选择性忽略了的地步。
人类并不着急，柿子先挑软的捏。舰队开始了围绕机器城市轮廓的缓慢行进，从各个方向对最远射程范围内的一切目标进行了毫无疏漏的精准打击，一百三十个AI中枢不到三个小时就清理完毕。
接下来就是比较靠近城市中心的一百二十个左右的目标了，大家都知道那里的防御一定比外围强了不少，但人类依旧抱着信心——或者说希望。
“轰——”
八枚弹丸再一次飙射而出，这一次却没能进入预定目标的范围，在半空中就突然化作了一团绚丽的火花。电磁轨道炮使用的弹丸是不可能发生化学爆炸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机器拦截了。
尽管有所准备，人们仍然不免失望起来。
“想办法先破坏他们的防御系统。”钟宁在作战会议上说道：“派遣地面部队吧，机器城市中对雷达的干扰比较严重，他们有很多武器无法使用，地面部队的胜算会大一些。”
人类的终极武器此时遭到了克制，剩下的办法也只能如此——派出地面部队去破坏机器城市内的防空装置。虽然现在的机器城市内应该没有多少乌贼在了，但那毕竟是机器的老巢，智能机械可说是全民皆兵也不为过，这其中必然有很大的风险和困难。
地面部队的主力是APU——也即机械装甲步兵，一种外骨骼机甲，由人类驾驶员操控，带有两挺重机枪，火力很猛，五六个APU形成的战斗小组几乎可以正面对抗一两百只乌贼。人类目前共有九十六架APU，都装载在方舟之中。
这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任务。
然而没有人畏惧，因为钟宁将和他们一同前往——救世主，会和他们一起，进到那座钢铁城市中，去看看那些机器究竟那是什么样的，又准备如何把人类挡在这座钢铁牢笼之外……
人类已经有上百年没有踩在过地球的表面了。
虽然钟宁不是黑客帝国中土生土长的人，但在一只脚踏上土地的一刻，他心中还是不免感慨了一番。这片土地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摧残，先是人类和机器的世界大战，谁知道有多少禁忌的武器被使用？然后就是人类遮蔽了天空，从此太阳能再也无法到达地球，这百年来，如果不是机器一直在地面活动，恐怕地球表面的温度早就不允许人类直接生存了。但机器大量活动的后果，就是植被退化，超大型的工业化，超快速的资源榨取速度……
如今的地球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钟宁就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慨了。人类的飞船在降临到一个足够低的高度后就开始卸载APU，整军备战，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半个小时，九十六架APU就已经在钟宁面前列队集结好了。
机甲兵团的总指挥是米孚安舰长，原剧情中，他驾驶APU在停机坪抵抗乌贼群到最后一刻，终于被乌贼海淹没，就像钟宁在乌贼群中遭遇的那样——每一只乌贼都“顺便”用自己的触手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伤口，然而不幸的是他并没有钟宁那样的恶魔体质，最终壮烈牺牲。
当然有钟宁所在的这个时空就不同了，米孚安舰长一直活得好好的，也一直统领着整个机甲兵团。此时虽然带队人当然是钟宁无疑，但在指挥作战上，钟宁还是要仰仗这位老兵。
“现在，是最后一战的时候了！你们都了解我，所以我只说一句话——”米孚安神情凛然。
“如果我们注定牺牲在这里，那是我们的使命！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让那些机器，尝尝地狱的滋味！”
“嚯啊——”士兵们士气高涨，顿时大声嘶吼起来，虽然是旷野，但因为天上那连绵不绝的雷声，人类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多远。米孚安侧头看向钟宁，钟宁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要说的。毕竟米孚安已经把斗志调动起来，自己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