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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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宇阳的电话结束后，汪川就把自己在主神空间的事情向钟宁全盘托出，同时，他也正式收到了主神轮回同行标记已经赋予钟宁的通知。为了让钟宁走的安心，也让晨宇阳避免受到后续的牵连，汪川决定在和钟宁安顿好父母的事情后，就一起飞往河北，策划善后的事宜。
说到底，高玉珍和她哥哥之类不过只是现实世界中的普通人，和汪川钟宁所处的眼界都不同。即便是他们花钱雇人对钟宁策划一些龌龊的事情，也不过是局限在灰色社会，法律边缘的一些小打小闹。对于那种一言不合就当场杀人，闹出的动静堪比恐怖袭击，一夜之间就把一座城市搅的满城风雨的“大人物”，他们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汪川也懒得和他们浪费时间，既然钟宁这边都安排好了，他也要尽快回去主神空间，毕竟现实世界和主神空间在这十天内的时间流速是相同的，如果他太久没有出现，想必萧乙等人也会起疑，他不能让钟宁过早地进入寻迹者们的视野。
到了河北的当天夜里，汪川和钟宁两人就找到了高玉珍，在汪川的狠辣果决下，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青城发生的事情起因究竟是什么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汪川和钟宁马不停蹄地返回了青城，钟宁去处理个人的琐事，汪川也刻意等到了晚上，才从自己房间的电脑旁边回到了主神空间。
已经是熟悉的半梦半醒之间，汪川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主神空间的广场上，但下一秒，他就猛地回头向一个角落看去，那里，萧乙正冷冷地看着他。汪川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把手揣进衣兜里，随意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萧乙似乎也不介意和他说几句话，竟然回答道：“没什么，在主神那查些东西，你呢？收获不小？”
（阳谋？告诉我不用隐瞒自己回到现实……等等，如果是猜出我去寻找轮回同行的目标，没必要跟我多说什么。那么既然想套我的话，就是要验证什么东西……打草惊蛇，故意用收获这个词，让我以为他以为我回到生化危机去寻找支线剧情，如果我庆幸之余表现出刻意隐瞒的样子，就代表我根本不是回到生化危机，而是回了现实世界，代表着我宁可让他以为我在生化危机获得了支线剧情，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回到现实世界，那么他就可以做出”现实世界存在比回到过去的恐怖片寻找支线剧情更大的利益”的判断……这么说来，他不知道有轮回同行的存在吗？没错……吕振生在童芙两人的第一部恐怖片就死了，所以童芙也不知道寻真者和寻迹者的兑换菜单是不一样的……）
这些念头在汪川的脑海中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他还是愣两秒，才说道：“还行吧，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萧乙居然微微笑了笑，那轻微的动作如果不是汪川暗中时刻观察他的表情，估计都看不出来。他说道：“生化危机本来就是纵深很大的世界，没有团队支持很难介入高收入的剧情，我曾经研究过生化危机的收益率，很低。”
（又来……他现在以为我确实回到了过去的恐怖片世界，但还在套我的话……因为怀疑寻真者拥有独立于寻迹者的不同轮回吗……这个萧乙的分析能力和阴谋的智慧已是极强，不过身为寻真者的我占据了大势，他没料到主神的偏袒这么大吧……不过，总得让他套出来点符合他猜想的信息……这种智者不会轻易相信眼前的事实，事实和他的推理如果完全不符的话反而更让他起疑……）
“是啊，毕竟楚轩不在，想要利用T病毒原液也是不太可能的了。”汪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饱含深意地看了萧乙一眼。他已经有八成把握，这个萧乙不是楚轩的寻迹者。自己假装震慑他一下，能增加自己之前表现的真实性，萧乙最多验证了寻真者确实有独立轮回这个事实，但现实世界的轮回同行他即便有猜测，现在的怀疑也会下降许多。虽然某种程度上让自己在萧乙心中的分量提升了不少，但反正自己已经开始从现实世界寻找轮回同行的伙伴，与萧乙等人的正面冲突很快就会明朗化，在他这种智者的面前想要扮猪吃老虎到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与其在突然发难之前被察觉，从而使萧乙立刻采用什么破釜沉舟的策略，还不如早点给他留下自己不好对付的印象，到时候他反而会更客观地评估自己的威胁，不会一下子就考虑最坏的情况，反而有利于自己的突然发难。
这就好像矫枉过正，想要改正坏习惯，就要用超过恰当程度的过激手法，过度地压制坏习惯，从而给反弹留出空间，最后才能刚好把坏习惯切除。这种为了避免反弹而在前期就采取超过恰当手段的行为，类似于电磁感应中的“楞次定律”。如果突然就大量改变体系的某个值，引起的阻碍也会突然变得极大，反而缓慢地改变某个量值，可以取得温水煮青蛙的效果。
短短几句话的交锋，汪川已经在为将来除掉萧乙做好了打算，他占据了萧乙无法比拟的大势——主神对寻真者的偏袒导致了寻真者比寻迹者拥有更多的信息量，更重要的是，他比萧乙看的更远，这也是他认为萧乙不是楚轩的寻迹者的重要原因。
萧乙似乎没有察觉汪川的震慑，验证完了他的猜想，没有再说话就离开了广场，并没有刻意亲近，也没有做作的冷淡。汪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同样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索性坐在主神下面查询自己的信息。他还没有兑换童芙那种“兑换偷懒者”，把主神变成自己房间的太阳，现在这个时间童芙估计也在睡觉，不然萧乙也不可能一直在广场上等自己，汪川只能在广场上和主神沟通了。
（奖励点数主要花在了装备系统化上，剩下的支线剧情要留一部分给钟宁，毕竟异型这部恐怖片总共才有一个D级支线剧情……我的成面力虽然不好控制，但回想起来威力应该足够，那么……等等，这是……）
汪川突然愣住了，他连接上主神后，只是照例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素质，总结一下天民血统的进化速度，然后顺便看一眼自己之前留意的那三个几乎透明的词语有没有什么变化。毕竟主神没有任何提示，他也只是抱着大年三十打只兔子的心态看看有没有什么惊喜而已，不料这一次，那三个不起眼的词语还真的出现了他没有想到的变化。
知我，明志，不见。这三个原本透明的词语，此刻第一个知我，已经亮了起来，变成和上面的基本信息栏一样的可见文字，还散发着淡淡地光芒，有点类似游戏中提示你下一步就要点击这个词语一样。汪川下意识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知我这个词上。
下一秒，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九个分割开的画面，第一幕画面显示着他在盗梦空间里接到主神的主线任务通知后，当机立断介入柯布的测试，成为造梦师的情形。第二幕画面则是他出现在他那钛合金般的梦境中的情形。第三幕画面是他差点被梦中的黑洞吞噬的情形。第四幕画面是他和茉儿达成协议的情形。第五幕画面是童芙偷取柯布图腾信息的情形。第六幕画面是他和童芙关于“你喜欢这样”的对话被陈国生误会的情形。第七幕画面是他在沙滩上告诉茉儿他没带图腾的情形。第八幕画面是他在火车上快要被乘务员说服再次进入九千年的轮回的情形。第九幕画面是他在火车中成面力爆发，冲破了混沌束缚的情形。
每一幕画面，当汪川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时候，就能真切地回到那个时候，用上帝般的视角看到自己当时的情况，不仅仅是画面，连声音，味觉，触觉，心跳，呼吸等等都会完美还原，只不过汪川还是知道自己是在主神处“看”到这些回忆的事实而已。
（选择吗？从知我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来看，就是“知道我”，知道我什么？我无意间达成了知我的条件，但看主神的意思是要考验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达成了知我的条件，是在考验我对知我这个词的理解吗？）
汪川的表情凝重起来，按照他之前的判断，这三个词的重要性是能和基因锁相媲美的，自己必须慎重对待，万一选择错误，不知道主神会给出什么惩罚，也许知我就永远无法再次达成了。
（知我知我，就是了解自己的意思。了解自己的性格，或者欲望，或者弱点等等，到底是哪个方面呢？我达成知我的时间段是盗梦空间开始到结束，有什么东西是我在盗梦空间之前还不了解，但在之后却了解的呢？从这个方面想，至少已经排除了五个选项……有些仓促啊……）
汪川试着退出这个选择，他不想太草率的做出决定，这个选择题来的太突兀，有些事如果能给他时间去验证一下，他就能更有把握。主神并没有为难汪川，他顺利地退出了知我的选择，而且他也知道了这个选择他随时可以回来再次决定。没有迟疑，汪川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盗梦空间回来的时候，他把从阿瑟那里买来的梦境分享装置也一同带了回来，虽然没有有经验的药剂师在旁边，他的天民血统很可能对他的梦境世界造成无法预测的影响，但这正是他想要验证的其中一环。
设定好时间，按照说明调整好药剂分量，汪川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瞳孔中露出一丝光亮。
（明白了，还剩两个！）
再次回到主神下方，打开知我的选择页面，汪川默默地看着剩下的两个可能选项，很巧，正是第八幕画面和第九幕画面。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只能纯粹靠猜测，靠天意了。
（沐汲……）
汪川不自觉地回想起了混沌内的一幕幕，那无数个九千年。事实上就像真实的梦境，人有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在梦境里过去了许多许多年，但在醒来后，感官上仍然会觉得自己只过了一晚上而已。只不过汪川能清楚地回想起无数个九千年的许多记忆，这种漫长时间被无限压缩的矛盾感觉更为明显罢了。那种矛盾，那种思念，那种执着，也一样被无限压缩，变得更加凝练……坚固……
汪川知道，当时的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所处的列车颜色是红，他最后仍然会回到九年多年的天网中，与乘务员的劝说无关，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是他的性格，他的命运，他的为人。
他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这就是知我吗？）
晨宇阳的电话结束后，汪川就把自己在主神空间的事情向钟宁全盘托出，同时，他也正式收到了主神轮回同行标记已经赋予钟宁的通知。为了让钟宁走的安心，也让晨宇阳避免受到后续的牵连，汪川决定在和钟宁安顿好父母的事情后，就一起飞往河北，策划善后的事宜。
说到底，高玉珍和她哥哥之类不过只是现实世界中的普通人，和汪川钟宁所处的眼界都不同。即便是他们花钱雇人对钟宁策划一些龌龊的事情，也不过是局限在灰色社会，法律边缘的一些小打小闹。对于那种一言不合就当场杀人，闹出的动静堪比恐怖袭击，一夜之间就把一座城市搅的满城风雨的“大人物”，他们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汪川也懒得和他们浪费时间，既然钟宁这边都安排好了，他也要尽快回去主神空间，毕竟现实世界和主神空间在这十天内的时间流速是相同的，如果他太久没有出现，想必萧乙等人也会起疑，他不能让钟宁过早地进入寻迹者们的视野。
到了河北的当天夜里，汪川和钟宁两人就找到了高玉珍，在汪川的狠辣果决下，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青城发生的事情起因究竟是什么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汪川和钟宁马不停蹄地返回了青城，钟宁去处理个人的琐事，汪川也刻意等到了晚上，才从自己房间的电脑旁边回到了主神空间。
已经是熟悉的半梦半醒之间，汪川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主神空间的广场上，但下一秒，他就猛地回头向一个角落看去，那里，萧乙正冷冷地看着他。汪川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把手揣进衣兜里，随意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萧乙似乎也不介意和他说几句话，竟然回答道：“没什么，在主神那查些东西，你呢？收获不小？”
（阳谋？告诉我不用隐瞒自己回到现实……等等，如果是猜出我去寻找轮回同行的目标，没必要跟我多说什么。那么既然想套我的话，就是要验证什么东西……打草惊蛇，故意用收获这个词，让我以为他以为我回到生化危机去寻找支线剧情，如果我庆幸之余表现出刻意隐瞒的样子，就代表我根本不是回到生化危机，而是回了现实世界，代表着我宁可让他以为我在生化危机获得了支线剧情，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回到现实世界，那么他就可以做出”现实世界存在比回到过去的恐怖片寻找支线剧情更大的利益”的判断……这么说来，他不知道有轮回同行的存在吗？没错……吕振生在童芙两人的第一部恐怖片就死了，所以童芙也不知道寻真者和寻迹者的兑换菜单是不一样的……）
这些念头在汪川的脑海中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他还是愣两秒，才说道：“还行吧，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萧乙居然微微笑了笑，那轻微的动作如果不是汪川暗中时刻观察他的表情，估计都看不出来。他说道：“生化危机本来就是纵深很大的世界，没有团队支持很难介入高收入的剧情，我曾经研究过生化危机的收益率，很低。”
（又来……他现在以为我确实回到了过去的恐怖片世界，但还在套我的话……因为怀疑寻真者拥有独立于寻迹者的不同轮回吗……这个萧乙的分析能力和阴谋的智慧已是极强，不过身为寻真者的我占据了大势，他没料到主神的偏袒这么大吧……不过，总得让他套出来点符合他猜想的信息……这种智者不会轻易相信眼前的事实，事实和他的推理如果完全不符的话反而更让他起疑……）
“是啊，毕竟楚轩不在，想要利用T病毒原液也是不太可能的了。”汪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饱含深意地看了萧乙一眼。他已经有八成把握，这个萧乙不是楚轩的寻迹者。自己假装震慑他一下，能增加自己之前表现的真实性，萧乙最多验证了寻真者确实有独立轮回这个事实，但现实世界的轮回同行他即便有猜测，现在的怀疑也会下降许多。虽然某种程度上让自己在萧乙心中的分量提升了不少，但反正自己已经开始从现实世界寻找轮回同行的伙伴，与萧乙等人的正面冲突很快就会明朗化，在他这种智者的面前想要扮猪吃老虎到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与其在突然发难之前被察觉，从而使萧乙立刻采用什么破釜沉舟的策略，还不如早点给他留下自己不好对付的印象，到时候他反而会更客观地评估自己的威胁，不会一下子就考虑最坏的情况，反而有利于自己的突然发难。
这就好像矫枉过正，想要改正坏习惯，就要用超过恰当程度的过激手法，过度地压制坏习惯，从而给反弹留出空间，最后才能刚好把坏习惯切除。这种为了避免反弹而在前期就采取超过恰当手段的行为，类似于电磁感应中的“楞次定律”。如果突然就大量改变体系的某个值，引起的阻碍也会突然变得极大，反而缓慢地改变某个量值，可以取得温水煮青蛙的效果。
短短几句话的交锋，汪川已经在为将来除掉萧乙做好了打算，他占据了萧乙无法比拟的大势——主神对寻真者的偏袒导致了寻真者比寻迹者拥有更多的信息量，更重要的是，他比萧乙看的更远，这也是他认为萧乙不是楚轩的寻迹者的重要原因。
萧乙似乎没有察觉汪川的震慑，验证完了他的猜想，没有再说话就离开了广场，并没有刻意亲近，也没有做作的冷淡。汪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同样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索性坐在主神下面查询自己的信息。他还没有兑换童芙那种“兑换偷懒者”，把主神变成自己房间的太阳，现在这个时间童芙估计也在睡觉，不然萧乙也不可能一直在广场上等自己，汪川只能在广场上和主神沟通了。
（奖励点数主要花在了装备系统化上，剩下的支线剧情要留一部分给钟宁，毕竟异型这部恐怖片总共才有一个D级支线剧情……我的成面力虽然不好控制，但回想起来威力应该足够，那么……等等，这是……）
汪川突然愣住了，他连接上主神后，只是照例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素质，总结一下天民血统的进化速度，然后顺便看一眼自己之前留意的那三个几乎透明的词语有没有什么变化。毕竟主神没有任何提示，他也只是抱着大年三十打只兔子的心态看看有没有什么惊喜而已，不料这一次，那三个不起眼的词语还真的出现了他没有想到的变化。
知我，明志，不见。这三个原本透明的词语，此刻第一个知我，已经亮了起来，变成和上面的基本信息栏一样的可见文字，还散发着淡淡地光芒，有点类似游戏中提示你下一步就要点击这个词语一样。汪川下意识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知我这个词上。
下一秒，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九个分割开的画面，第一幕画面显示着他在盗梦空间里接到主神的主线任务通知后，当机立断介入柯布的测试，成为造梦师的情形。第二幕画面则是他出现在他那钛合金般的梦境中的情形。第三幕画面是他差点被梦中的黑洞吞噬的情形。第四幕画面是他和茉儿达成协议的情形。第五幕画面是童芙偷取柯布图腾信息的情形。第六幕画面是他和童芙关于“你喜欢这样”的对话被陈国生误会的情形。第七幕画面是他在沙滩上告诉茉儿他没带图腾的情形。第八幕画面是他在火车上快要被乘务员说服再次进入九千年的轮回的情形。第九幕画面是他在火车中成面力爆发，冲破了混沌束缚的情形。
每一幕画面，当汪川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时候，就能真切地回到那个时候，用上帝般的视角看到自己当时的情况，不仅仅是画面，连声音，味觉，触觉，心跳，呼吸等等都会完美还原，只不过汪川还是知道自己是在主神处“看”到这些回忆的事实而已。
（选择吗？从知我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来看，就是“知道我”，知道我什么？我无意间达成了知我的条件，但看主神的意思是要考验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达成了知我的条件，是在考验我对知我这个词的理解吗？）
汪川的表情凝重起来，按照他之前的判断，这三个词的重要性是能和基因锁相媲美的，自己必须慎重对待，万一选择错误，不知道主神会给出什么惩罚，也许知我就永远无法再次达成了。
（知我知我，就是了解自己的意思。了解自己的性格，或者欲望，或者弱点等等，到底是哪个方面呢？我达成知我的时间段是盗梦空间开始到结束，有什么东西是我在盗梦空间之前还不了解，但在之后却了解的呢？从这个方面想，至少已经排除了五个选项……有些仓促啊……）
汪川试着退出这个选择，他不想太草率的做出决定，这个选择题来的太突兀，有些事如果能给他时间去验证一下，他就能更有把握。主神并没有为难汪川，他顺利地退出了知我的选择，而且他也知道了这个选择他随时可以回来再次决定。没有迟疑，汪川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盗梦空间回来的时候，他把从阿瑟那里买来的梦境分享装置也一同带了回来，虽然没有有经验的药剂师在旁边，他的天民血统很可能对他的梦境世界造成无法预测的影响，但这正是他想要验证的其中一环。
设定好时间，按照说明调整好药剂分量，汪川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瞳孔中露出一丝光亮。
（明白了，还剩两个！）
再次回到主神下方，打开知我的选择页面，汪川默默地看着剩下的两个可能选项，很巧，正是第八幕画面和第九幕画面。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剩下的只能纯粹靠猜测，靠天意了。
（沐汲……）
汪川不自觉地回想起了混沌内的一幕幕，那无数个九千年。事实上就像真实的梦境，人有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在梦境里过去了许多许多年，但在醒来后，感官上仍然会觉得自己只过了一晚上而已。只不过汪川能清楚地回想起无数个九千年的许多记忆，这种漫长时间被无限压缩的矛盾感觉更为明显罢了。那种矛盾，那种思念，那种执着，也一样被无限压缩，变得更加凝练……坚固……
汪川知道，当时的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所处的列车颜色是红，他最后仍然会回到九年多年的天网中，与乘务员的劝说无关，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是他的性格，他的命运，他的为人。
他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这就是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