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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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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伯邑考应约而至。

    王宫之中,摘星楼上,伯邑考抚琴,苏婉以歌舞相和。

    此二人皆是人中龙凤,不仅样貌冠绝天下,便是才情也是少有。

    纣王端坐在一旁,举起就酒杯,一杯一杯的酒下肚,眼里渐渐冒出贪婪的火光。

    他直勾勾的盯着苏婉和伯邑考,心中的欲念难以消退。

    然而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一则他以真心相待苏婉,不愿意在苏婉面前露出一副急色的模样。二则他乃帝王之尊,所思所欲无不顺心,对付伯邑考,他若是来强硬的,未免有负他多情的名头和帝王的威严。

    伯邑考吃准了他不会现在动手,因此越发肆意,越是风采卓然,越是气势如虹,让纣王心折。

    纣王想把伯邑考收为禁脔,伯邑考则想借机把自己的气势提升到极致,压倒纣王的的气数,甚至成为纣王的克星。

    一曲作罢,伯邑考收了琴,道:“陛下,若是只听些琴曲,未免太过单调乏味,不如,考与陛下手谈一局?”

    伯邑考所言,正合纣王心意。纣王正愁没办法和伯邑考多交流,多“培养感情”,便允了。

    黑子白子,棋盘星罗。

    伯邑考和纣王相对而坐,伯邑考执黑,纣王执白。啪啪啪的落子声接连响起,两人目光在棋盘上,也在对方身上。

    伯邑考的气势沉凝,面无表情的端坐着,纵然轮廓柔和,也显露出一股高绝天下的气度。

    他的棋如他的人,温和有力,编织着一个玄妙的幻境,将纣王渐渐引入其中。

    纣王起先还能挣扎,随后就完全陷在伯邑考的棋路里无法自拔。

    棋路交错,在纣王眼里或许是天下兵马,两军对阵。而在伯邑考眼里,却是宇宙生灭,星辰变换。

    纣王完全被伯邑考的棋路所掌握,被动的跟着伯邑考落子,一子落下,是光阴流转,岁月蹉跎。

    纣王仿佛化作一个小富之家出身的嫡子,沾沾自喜,满足于富贵奢华。

    然而中年一到,遭逢大变,丧妻丧子,随后辗转流离,孤苦终老。

    想要改变,却被一身恶习缠身,就此沉沦。

    啪。

    又落下一子。

    这一子是风火连绵,天发杀机。

    纣王又化作农人,却逢天下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纣王随着流民四处游荡,变成了盗匪,最终被打官兵打死。

    啪。

    伯邑考再下一子,整个棋局局势大变,化作天地轮回。

    纣王陷于轮回中,生生世世不顺遂。

    伯邑考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若再落一子,就几乎可以让纣王的神魂崩毁,死于非命。

    他是十分愿意直接把纣王的神魂震碎的,但纣王有一身人道皇运护体,若是引起气运反击,未免得不偿失。

    苏婉站在伯邑考身边,笑道:“公子,不知可有脱身之策?”

    伯邑考道:“还得等我父亲脱去藩篱,才能抽身啊。”

    苏婉沉吟,道:“贤侯……我听闻贤侯身居羑里,演先天为后天,定下后天八卦,教化万民,功德无量。大公子,且待我助你一助,让你早日脱身的好。”

    苏婉缓缓踱步而行,道:“朝歌乃是非之地。且不提玄鸟宫里的那只大鸟,就是王都之内,也是牛鬼蛇神渐渐横行。成汤法度已失,气数不在,大公子万金之体,还是不要久留。”

    伯邑考知道苏婉说的是老成之言,他现在的安危关乎到天下,关乎到百姓,并不是自吹自擂什么的,而是不管轮回多少世,都改变不了这一世他是西岐伯邑考的事实。

    哪怕找回了原点,他也仍旧是伯邑考,仍旧承担伯邑考的因果。

    而伯邑考是西岐大公子,要继承西岐大统的人。姬昌已经年老了,姬昌百年之后,除了伯邑考,在没有第二个人能将西岐打造成人间乐土。

    为人王者,怎么能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西岐百姓的不负责。

    伯邑考这次来朝歌也是冲着子归先生的深不可测和自己的青莲仙种,也是弄奇巧,踏险境,不是正道。

    伯邑考点点头,道:“有劳婉婉了。”

    苏婉听见他叫自己的小名,怔怔愣神,有些面红心跳,略带慌乱的说:“我才要谢公子提点,才没有行错踏错。”

    伯邑考并没有注苏婉的女儿姿态,他的大半心神都陷在棋局里。

    “陛下,还不落子?”

    声如龙凤,又如珠玉,更好似玉磬,苏醒神魂,把纣王的心神从棋局里震出来。

    纣王一个恍惚,手上拈着白子,下意识的放到棋盘上。

    啪。

    一子落下,满盘皆输。

    纣王却恍惚不已,从心里感到发寒,然而阳光炽烈,伯邑考高冠大袖端坐于面前,又让他不得不怀疑先前的是幻觉。

    幻觉……吗。

    纣王瞪大眼睛看了看棋盘,黑子已经将白子困死,也只是普普通通一盘棋局。

    难道孤先前所经历的种种劫难都只是幻觉?

    纣王心里想着,心神已经失守。

    却不知不觉把所想的东西念了出来。

    苏婉做到纣王面前,轻轻地拍着纣王的后背,道:“幻觉?什么幻觉?”

    纣王看着苏婉温柔的眼睛,心里渐渐安定下来,道:“不,没什么。”

    “大王刚刚就在愣神,想来是酒喝多了。”苏婉轻轻拍着纣王的背,道:“姬公子先回去吧,大王今天高兴,多饮了几杯,需要歇息了。”

    纣王往身边一看,原来他已经不知不觉把十几坛美酒都已经喝干净了。

    他虽然海量,但这才晌午,就已经喝了这么多,看来确实是醉了。

    伯邑考起身,施了一礼,道:“臣,告退。”

    待伯邑考走了,苏婉安抚了纣王好半天,纣王才渐渐从“醉酒”中略清醒过来。

    苏婉拥着纣王斜靠在摘星楼上,有些嗔怪的道:“大王今日可有些不对劲。”

    纣王眯着眼睛,享受着的双手在额头上的按压,问道:“孤有何不对劲?”

    “看姬公子的眼神不对劲。”苏婉幽幽地道。

    纣王身体一僵,打了哈哈,道:“哪有什么不对劲,孤只是欣赏他的琴艺罢了。”

    纣王的心里冷汗直冒,他自诩多情,对苏婉以诚相待,被苏婉发现自己觊觎她的幼时玩伴,岂不是要遭。

    苏婉停下了按压纣王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纣王躺着,不太能看得清楚苏婉的神色,但只这一声叹息,就让纣王觉得心里愧疚。

    苏婉道:“大王有什么心思能瞒过我呢,我与大王日夜相处,大王想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顿了顿,苏婉有些无奈,语调哀伤,道:“大王爱喜欢谁便喜欢谁,妲己怎么会干涉,只是若我是姬公子,必然不会把心托付给陛下。”

    纣王心里有些愧疚,听到苏婉这么说,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苏狐狸的脸上下划过一丝嘲讽和冷漠。

    好个真心相待,真是多情种子!

    苏狐狸的表情藏在她的人皮之下,并不为纣王察觉。

    狐狸多情,狐狸擅长揣测人心。

    对多情的纣王,苏狐狸显然并不满意。

    收起脸下的嘲讽,苏婉道:“姬公子来朝歌是为了请求大王赦免西伯侯,大王一日不放西伯侯,在姬公子眼中,恐怕大王都是在威胁他。”

    “且不论大王的心思有没有被姬公子察觉,只要姬公子一心救父,又哪来的心思在陛下的示好上。”

    纣王若有所悟,又问道:“那爱妃觉得,孤应该怎么做?”

    苏婉哼了一声,把纣王推开,拂了衣袖满怀嗔怒的走了。

    这般娇嗔之态落在纣王眼中,分外迷人。

    往日苏婉都是温婉贤淑的样子,却不料娇嗔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纣王自觉的认为爱妃是吃醋了,爱妃不给他出谋划策,纣王很自然的想起来自己手下的两个爱臣,费仲和尤浑。

    费仲和尤浑被召进摘星楼,商量着西伯侯和伯邑考的事情。

    等纣王隐隐的暗示着自己有意伯邑考之后,费仲心里冷汗就出来了。

    想当初似乎自己就是对大公子心存妄念,随后而来的神人模样又在费仲心中浮现。

    费仲难免想道:“殷受啊殷受,你可真有这惹祸的本事!”

    费仲且不提,尤浑早已经被伯邑考花费重金买通,大量的财宝和天材地宝送到尤浑府上,且伯邑考还承诺若是西伯侯脱罪,还有后报!

    尤浑一颗心都跃动起来。

    因此在两人连番暗示和“出谋划策”之下,纣王终于下令,将西伯侯姬昌无罪释放。

    一道诏书到达羑里的时候,伯邑考的书信也随后就到了羑里,请姬昌尽快离开。

    姬昌演化先天为后天,以先天八卦为本,后天八卦为用,推算能力高了何止一筹。

    卜卦之后,姬昌就发现了父子俩背后隐藏的极大的危机。

    兵贵神速,姬昌带着家将,谢过纣王恩典,就似缓实急的朝西岐而去。

    一路上减轻负重,甚至有时候由家将亲自以武道修行灌注马匹,使之速度更快,更适合长途奔行。

    伯邑考察觉到父亲已经远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下只要自己不动,应当不会激起纣王的怀疑,从而使此行功亏一篑。

    然而比纣王更关注这件事的,是玄鸟宫里的那只鸟。

    玄鸟本体一直沉睡养伤,但灵念却因为玄鸟宫的供奉而活跃着。

    玄鸟的灵念限于玄鸟宫,不能人前显圣,而且他精修兽道,却不善推衍,因此姬昌跑了大半的路程,他才反应过来。

    纣王并没有因为他的灵念而打杀伯邑考,反而放走了姬昌,玄鸟不得已,只能借着纣王夜梦,龙气潜伏,直接托梦纣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