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上,您这是喜脉啊! > 第28章 上上朝掐掐架

第28章 上上朝掐掐架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le.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清尘愣怔了一下,再开口时变得有些结巴,“王、王爷?”

    “是。”段蕴点点头,“朕考虑了很久,这个位置说重要也挺重要的,随便找个人来做恐是镇不住场面。不如用上段氏自己人,总归是好过再放权给世家。”

    清尘表示理解,然而还是有些小纠结地问了句,“可九王爷是藩王啊。”

    段清晏封地源州,一般来说,他该是住在源州王府才对。

    藩王任京官,也不是说没有这个先例,但是近三十年来没有这样过便是了。

    段蕴淡定道,“不要紧。所谓藩王,不就是个摆设嘛,大家都懂的。”

    “这样啊。”清尘小声应了句,转过身去给段蕴拿衣服,面上还有些轻微的绯红颜色。

    九王爷若任了京官,那岂不是每日早朝都能见到了?

    。* 。* 。

    段蕴觉得她这个想法挺好的,早敲定早安心,便打算早朝就宣布这事。

    结果她屁股刚落到文德殿的龙椅上,诸位大人便挨个启奏。

    段蕴去往香山小游数日,早朝已是歇了几天,再加上她离开这几天,偏生还出了一大堆事,于是今日听的上奏理所当然地就多了起来。

    大殿上的风向首先便是沉痛缅怀了一下大理寺卿徐大人,各位朝臣一个个慷慨陈词,抒发自己对徐大人深厚的同僚情谊,将仁义友爱的美德体现到了极致。

    段蕴听着听着就有些走神了。

    甲大臣上奏完,见陛下没反应继续站着不挪窝。

    乙大臣不乐意了,臣还有本奏呢,于是乙大臣上前一步,开始上奏。

    甲大臣瞪眼,你这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乙大臣不睬,兀自上奏。

    甲大臣痛心疾首,陛下啊,您看某某大臣多不像话!

    陛下仍旧走神。

    甲大臣一甩袖子,哼了一声。

    你凭什么对本官哼唧啊?乙大臣也不乐意了。

    两人便在皇上面前理论。

    ……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大臣加入了理论的阵营。

    百官叽里呱啦,你一句我一句,无视段蕴倒无视得很是彻底。

    段蕴走神这走神着,就感觉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一直大到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哎呀卢大人呐,您这个想法可不行,也就是想想罢了,还能真指望百姓心甘情愿地服从?”

    “哟呵赵将军,陈尚书说啥您都反对,究竟是出于私心还是公道?”

    “我说曹大人,您可别不说话啊。昔日徐大人在的时候,咱们也是一起去过揽月楼喝过刘伶醉的……”

    “张大人,本朝应当就数您和徐大人关系最好了吧。徐大人上个月从揽月楼赎回去的小妾,兄弟我可是看你抱过。”

    “胡、胡说什么!”

    “大人别墨迹了,到底为徐大人一家送了帛金,您就给兄弟们个准信呗。”

    “徐大人光明磊落,什么时候从揽月楼赎过小妾?你少胡扯!”

    “你居然说老夫胡扯!”

    “死者为大,你还这样诋毁大理寺卿,究竟是何居心?”

    “明明是你一味阻止案件调查,你个佞幸!”

    “你!”

    “小人!”

    “……”

    段蕴被叽里呱啦的声音折腾得头晕。这还能行么?还像话吗?

    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很生气,她猛地在桌案上拍了一记,当机立断摔了一只杯子。

    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在文德殿中响起,颇有银瓶乍破之势,除了陛下,谁敢在文德殿上早朝的时候摔杯子拍桌?

    刚从还嘚啵嘚啵拌嘴的大臣们立刻安静下来了。

    众人知错,左右相互交换了下颜色,齐齐跪下,“臣等知错,请陛下降罪!”

    段蕴龇牙咧嘴揉了揉拍红的手掌,怒气冲冲道,“全部扣三个月俸禄!”

    诸位大臣身形一抖。

    门下侍郎惊呼,“陛下,京兆尹晕过去了!”

    “京兆尹扣俸禄一个月。”

    门下侍郎又惊呼,“陛下,京兆尹又醒了!”

    “朕是说,先扣三个月,再扣一个月,共计扣除四个月俸禄。”

    门下侍郎继续惊呼,“陛下,京兆尹口吐白沫了!”

    “大殿之上随地吐痰,再扣除——”

    京兆尹吐着白沫,挣扎着出声,“臣、臣没事了!”

    .

    段蕴扫视了一遍整个大殿,沉了沉嗓音道,“安相不在,你们就这个样子。怎么,朕是摆设不成?”

    “是臣的错。”侍御史张大人率先出列,“微臣有次赏戏,碰巧误进了徐大人定的包厢,只与其女眷对话了几句,却不料被小人盯上,每每拿此做把柄。今日更是公然在殿上造谣,文德殿上正大光明,造谣者简直就是对陛下不敬!”

    这话初听是在自责,其实意有所指地在告状,陛下有人诬陷臣哪!

    段蕴装傻,“造谣?张爱卿说说,造了什么谣啊?”

    侍御史气鼓鼓的,脸都有些红了,“有小人造谣说微臣与大理寺卿的妾室有、有私/情。”

    “那爱卿是有还是没有啊?”

    张御史连忙跪下,“陛下明鉴,微臣一向洁身自好啊!”

    “是么?俗话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啊。爱卿定是平日所为有些不检点,这才让同僚们忍不住替你规范规范私生活嘛。魏爱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御史哑口无言,魏尚书频频点头。

    “众位爱卿,上朝就上朝,何必拌嘴呢?又不是小孩子了,叽叽喳喳的,好玩么?”段蕴装大爷一般往龙椅上一斜靠,懒懒道,“诸位可还有本奏?”

    百官望了一眼碎在地上的瓷杯,风吹麦浪一般齐齐摇了头。

    张御史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看到段蕴一脸淡漠,又乖乖闭了嘴。

    “那好,朕有一事请教诸爱卿。徐大人既已身故,那大理寺卿之位,必定是要换人做了。不知众爱卿可有好人选?”

    文德殿静谧良久,随后又迎来风吹麦浪的一阵摇头。

    “唔,那好。朕再和安相商量商量。诸位爱卿可以回了。”

    。* 。* 。

    安正则今日难得没有上朝,梁闻元进宫来帮安相请假,说是丞相大人感了风寒,在家卧床了。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早朝仍旧照常进行,段蕴压了压心中想和安正则商量大理寺卿任职的念头,一边上朝一边走神,好不容易等到结束。

    今日早朝的局面有些失控。

    大理朝中元老无非那么几位,陈太师,镇国将军赵延武,前萧丞相现宣国公,以及乞骸骨迁居阳城的安大将军。

    这几位当下或曾经俱是朝堂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即便如同宣国公安将军那般,领了个爵位回家养老不大掌权了,但是用句不恰当的话来形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元老们自己低调了,可是还有儿子孙子侄子呢,还有门生学生慕名求教的儒生呢,总之是在朝中默默形成了几大派系。

    一般在安正则的打理下,这些人倒也不至于公然结党营私,或者营私了没被安相发现。

    可段蕴也心知肚明,这几伙大臣平日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她有时候也觉得诡异,同朝为官,怎么这些人的口味就那么不一样,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到了随时掐起来的地步。

    犹记一年之前,大理国修订诗词歌赋的韵律标准,本就不是原则性问题,百官却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最后还是京兆尹出的馊主意,抓阄掷骰子的敲定了这事。

    众人虽不满意,但看首辅和陛下的面色都很不耐烦,再争论下去恐也无果,遂作罢。

    段蕴下了朝,面无表情地跑到御花园里,闷不作声一连摘秃了好几朵姣花红艳艳的瓣。

    这些臣子中,傻的不靠谱的荒唐的不是没有,比如京兆尹卢继祖,凭着祖上的庇荫,捡了个官职吃皇粮,虽然顶着“继祖”这个名字,然而祖上的能干却是一点没继承到。

    京兆尹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朝中大多数的臣子,都是有头脑有心眼的,看似随口争了几句话,然而背后的小九九哪里简单得了。

    陈氏一党和萧氏一党又开始互掐了。

    而且掐得高调,今日早朝便是做给她看,我们就是玩不到一块去,就不是一路人,陛下您爱怎办怎办罢。

    段蕴捏了一把被她扯下来的花瓣,指甲里瞬间染了些颜色。

    她扔了那残花,转身吩咐道,“何弃疗,准备一下,带上杜仲,随朕去相府。”

    。* 。* 。

    梁闻元进宫禀告安相抱恙,那时候段蕴只是点了下头,也没关心地说些什么。

    闻元觉得很不开心,陛下您怎么能这样呢?您打了一个喷嚏,我家大人都要惦念半天,现在大人都卧床了哎,您好歹也关心下啊!

    他怏怏地在屋里玩手指头,安正则穿一件素色便服,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右手边一碗浓浓的药汤冒着些热气,看上去就是反人类的黑暗料理。

    梁闻元更替他家丞相不值了。

    前几天安相不眠不休地帮陛下处理烂摊子一堆,陛下不嘉奖就罢了,还埋怨大人不上报禀告。

    现在安相累惨了,昨夜里还发了些小烧,早上起床都有些头晕。

    闻元护主,知道他前几日失眠精神不济,便命人又给煎了安神助眠的汤药。

    安正则用了之后,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将早朝的时间给误了,梁闻元瞅瞅他家大人,没忍心叫醒,自作主张进了宫来给安正则请个假。

    毕竟依着丞相的做法,是断断不会让自己歇着的。

    梁闻元从宫中回来,替安正则忿忿的同时还有些小心虚,不晓得他这自作主张可会受丞相批评。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安正则已经醒了,披了衣服继续办公,看到他从外边进来毫无意外之色,“和陛下说了什么?”

    “如实上报,大人身体不适。”

    安正则轻声问,“陛下可有说什么?”

    闻元撇了撇嘴,不高兴道,“啥也没说,点点头就上朝去了。”

    “我知道了。”安正则眸子一垂,一不留神落了一大滴墨在纸上,他停下笔,换了张纸重写。

    梁闻元看得憋屈,跑出去遛鸟浇花了。

    结果没过一刻钟,他又跑了进来。

    安正则停笔,“何事?”

    “陛、陛陛……”

    “笔?”他扬了扬手中的小白云,有些莫名其妙。

    梁闻元绝倒,来不及笑场便道,“是陛下,陛下微服幸相府了。”

    安正则彻底收了纸笔,“快去迎接。”

    他犹豫了一下,问,“你说,本官是不是该换件衣裳?”

    “不用不用,”闻元连摇头,“陛下已经进了正门了,来不及。”

    他话音刚落,段蕴便从外边进来了。

    “安相呢?”皇上问。

    梁闻元没料到她突然出现,身子一僵,赶忙转过身来给段蕴行礼。

    闻元身子一低,段蕴立刻便看到了屋里的安正则。

    陛下直接无视正向她行礼的梁闻元,走了进去。

    “闻说安相身体不适,朕甚为挂念,故而前来探望。不知爱卿可有些好转?”

    “微臣无碍。不过是前几日没休息好,昨夜感了些风寒,早上没及时醒来罢了。”

    “安相从来都说自己没事,”段蕴看着他,“朕知道安相为大理竭尽心血,可终归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朕带了杜仲来,过会儿让杜太医给安相写几副方子,要好生调理一番朕才放心。”

    “有劳了。”安正则浅浅笑了一下。

    “是不是还烧着?”段蕴见他脸色仍不大好,有些担心地踮起脚,伸手探了一下安正则的额头。

    她的小手软软的,有些稍稍的温暖,安正则额头仍发着烫,这点温度在他感受来却是适中的凉爽,清泉沐浴一般,甚是享受。

    “爱卿怕是还烧着,”段蕴有些担忧地放下,瞧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不禁感叹了句,“太傅哥哥的皮肤,还是和当年一样好。”

    安正则牵出一丝笑,看她的目光异常温柔,“鲜衣怒马陌上风流,哪里比得了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