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孝景皇后传 > 第三十七章 平地惊雷

第三十七章 平地惊雷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大刁民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le.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王娡闻言,犹如五雷轰顶。

    她不敢相信墨儿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番编排的话来,一时气急攻心,竟不知道怎么言语。

    身后容芷究竟老练些,此时也还沉得住气,沉声道:“墨儿,是谁交给你这些子不干不净的话来编排姑娘的?”。

    墨儿愈发怯懦:“没有人教奴婢,实实在在是奴婢良心上过不去,日日夜夜寝食难安。”。

    容芷还要再说话,粟婉容已是一个极严厉的眼风扫了过去:“太子妃和我在问你们家姑娘的话,哪里有你这个做下人的插话的地方?”。

    容芷奈何不了礼仪规制,只得焦急地闭了口不再言语。

    王娡心神稍稍回转过来,直视着太子妃道:“娘娘若还肯相信妹妹几分,请容许妹妹问这个丫鬟几句话。”。

    太子妃点一点头:“你尽管问就是。”。

    王娡得言,转向墨儿:“你我相处月余,我自问并没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如今你肯这样污蔑我,想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如你所言,我嘱咐你去在程妹妹的饮食中加了红花。你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墨儿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姑娘不记得了么?自从程姑娘有孕后,姑娘气愤不过,日日口出秽语诅咒程姑娘。四日前您唤奴婢进了内室,从被褥下掏出这个给了奴婢,嘱咐奴婢悄没声儿地混在程姑娘的小厨房食材中。奴婢怕得要死,也不敢不听姑娘的嘱咐。”。

    说到这儿,墨儿转向了此时冷笑不已的粟婉容:“粟姑娘,奴婢实在是害怕的紧。我们姑娘说,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便指使人害奴婢府外的妹妹,奴婢只有这一个妹妹,实在不敢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说罢她也不再出声,只嘤嘤垂泣,闻者动容。

    万静田她们已是惊惧不已,连连叹气。

    王娡听得她这样滴水不漏,心下愈发肯定有人指使,不觉寒意彻骨。

    只听得粟婉容说:“既然王妹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那倒也不难,只消吩咐了人去姑娘的内室看看,还有没有这些脏东西。若是没有,姑娘清白自可分明了。若是有…….“。

    她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笑吟吟拨弄着耳朵上的珍珠蜜蜡耳坠子,只看着王娡不说话。

    王娡听得她这样说,身上也松快了几分。内室向来无外人进出,想来作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念及此,她抬了头坦然道:“清者自清,粟姐姐要派人去查,妹妹自然不敢阻拦。”。

    “好,”粟婉容娇俏地一笑,伸手唤过来寻欢:“你领了几个奴婢去好好查一查,可别平白地委屈了我们姑娘。”。

    寻欢领了命正要出去,青寒突然拦住她,向着太子妃道:“三人成虎,如此事事件件都指着我家小姐,奴婢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只求娘娘能允许奴婢一同前去小姐的内室,免得让人污了小姐的清白。”。

    太子妃点头:“你去也是个看着的,便跟着去罢。”

    王娡趁青寒起身时悄声道:“无论如何别惊了姁儿,她年纪轻经不起知道这些。”。

    青寒点一点头:“奴婢明白。”。

    几人转身出殿,王娡跪了这许久,只觉得小腹胀痛不已,连带着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容芷见得不好,面向太子妃拜了一拜:“奴婢斗胆。我们姑娘此时还未曾戴罪,不知娘娘可否晕她起来坐着,这样路过的宦官侍女们看去了,于姑娘的名誉也有损。”。

    太子妃急忙道:“是我不好,竟浑忘了这个。容芷,扶着你们姑娘起来我身边坐。”。

    容芷小心翼翼搀扶起王娡,将她送到太子妃身边的黄花椅上坐定。

    程喜月恨恨地看着王娡,目光几欲噬人。

    到底是太子妃以云袖做掩,轻轻握了握王娡冰凉的手。

    一餐饭工夫,便遥遥看见寻欢带着几名侍女走了回来。

    一时间众人目光皆聚于她们身上。王娡瞧得青寒面色不豫,便心知不好。

    果然,寻欢似乎极得意的样子,朝着粟婉容拜倒:“回姑娘的话,奴婢在王姑娘的内室找到了好些东西。”。

    说罢转头让一个小丫鬟捧了几个细白纸包上来,一一解开给众人看。

    待到王娡看清楚纸包中为何物,不由得呆住了。

    几个纸包中,赫然是细细的红花粉末,还有一个略小些的纸包,里面明明白白竟是一块乌墨似的麝香。香味浓郁,闻者色变。

    “如此明白,王娡你还有什么要辩?”粟婉容断喝一声,柳眉倒竖:“你居心之毒,断难为人容忍!”。

    王娡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看见程喜月几步冲到面前,紧紧揪住王娡的衣袖:“你我之间何怨之有,你要这样害我!”。

    她力气极大,王娡被她推搡的坐不稳。

    却是容芷上前拼命拉开了她,焦急道:“姑娘没事罢?”。

    王娡理一理袖口,几欲流泪,道:“我没有事。”。

    她转向青寒:“这些脏东西,是在哪里搜出来的?”。

    青寒语带恨意,似刀锋凛冽:“奴婢无知,咱们厢房被人放进去这些脏东西这样久竟不知道!这些脏东西,在小姐的榻子底下不知放了多久。”。

    粟婉容冷笑连连:“你们主仆何必在这里做戏给旁人看?真当着大家都是憨儿么?依我看这事情是极明了的了。还望着太子妃姐姐,能够好好治了罪,换程妹妹一个公道。咱们太子府,是断断容不下这般蛇蝎心肠的。”。

    太子妃素来和婉的声音中带着几不可闻的哀痛,她看向王娡:“可真的是你么?”。

    王娡摇一摇头,也不答话,转头看向寻欢:“青寒方才说,这些红花与麝香是你们从我的榻子下面搜出来的?”。

    寻欢坦然面对,不卑不亢:“正是奴婢亲自搜出来的,断然不会有错。”。

    王娡低头苦笑了一声,再抬起脸来已是满脸清泪:“若真如此,此事便决不会是我做下的。”。

    粟婉容声音尖利:“如此清楚明白,怎容的你一张嘴颠倒了是非去!”。

    王娡俯身深深拜倒,眸子里已是有了一些清冷之色,她微微笑道:“因为妹妹已经有孕在身,将这些东西放在榻子底下,于自己是半分好处也没有。”。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粟婉容似是极不肯相信的样子,目光慑人,紧紧逼住王娡。

    身后的容芷微微叹一口气,仿佛无奈又安慰。

    王娡说完这句话,心口一块悬了多时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只以平静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惊疑交加的面庞。

    太子妃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极其欣悦:“可找大夫看过了?若是真有了,可谓是天降的喜事。”。

    王娡对她微笑道:“已经找了大夫,妹妹不敢诓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