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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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杨荷花见到杨寡妇那一脸尴尬的模样,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目光瞥到桌上放着的东西时,双眸顿时亮了起来。她看了下外面,若有所思地问:“我刚才看见我三弟妹过来了,这是她送给你的?”

    杨寡妇是知道杨银环三妯娌不对付的,这会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不清地说:“这……这个是……我,我托银环妹子给我买的。”

    “买?海清妹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这西瓜和黄桃咱们地里可还没熟呢,前几天我媳妇要吃,我去镇上买可还没见着,你说她去哪里给你买?”杨荷花说着,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今年他家常青也娶了媳妇,是他在打工的大城市里的女孩子,女方家境还不错,她是很满意的。只是小两口平日里都住在娘家,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她媳妇怀孕嘴挑,说是想吃黄桃,她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这会子竟然在一个寡妇家看见了,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三弟妹给拿来的,这气顿时就不顺了。

    杨寡妇听到她的口气,脸色也有些不好起来:“那是你自己买不到,银环……银环一定是托……托祝家去买的。”

    常红海家女儿跟祝家小少爷走得近也不是稀奇事了,托他们去买两颗黄桃也说得过去。

    可杨荷花听着就不对味了,拉下脸来说:“你面子还真大,竟然能麻烦到祝家小少爷帮忙给你买黄桃。我说你是不是也怀孕……”

    杨荷花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暗道说错话了。

    果然,杨寡妇一听“怀孕”二字,眼神登时就直了,随后发疯一般将手上拿着的黄桃朝着杨荷花的头砸了过去:“你给我滚!你们这群恶毒的人,害死我家鸳鸯,给我滚!”

    黄桃砸在杨荷花后脑上,咕咚一声跌落在地上,朝旁边滚过去。杨荷花差点没被砸晕,但一转头看见那滚落在地上的黄桃,急忙跑过去捡了起来兜在怀里,转头瞪了杨寡妇一眼:“这是你砸我的利息,我拿回去了。”

    “滚!”杨寡妇怒吼。

    杨荷花急忙跑出门,背后不久就传来哭嚎声。

    杨荷花抱着那颗黄桃,跟献宝似地捧去了媳妇房里,递给她:“这是我托别人给你买来的黄桃,可是废了好大的劲,这不,也才买到一颗,你先解解馋。等过几天,妈再给你买。”

    “谢谢妈。”她儿媳妇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接过黄桃立即咬了一大口,那饱满的汁液溅出来,散发出一股甜香。

    “真甜!”儿媳妇眯着眼,无比满足。

    杨荷花不自觉地咽咽口水,看样子似乎真的很好吃。在她身后,一起跟着进来的常绣见到嫂子吃得那么开心,眼红地向杨银环讨:“妈,我也要吃。”

    杨荷花转身就照着她的头来了一下:“你嫂子怀着孩子呢,你吃什么?”

    常绣哇地一声就哭了,吵着非要吃。

    常青媳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小姑子,可是这黄桃实在太好吃了,孕妇嘴巴本来就挑,要她让出来又舍不得,就只当做没听到,大口大口地咬,恨不得直接塞进去。

    杨荷花现在对这肚子里有金蛋似的儿媳妇可宝贝得紧,怕常绣吵到她,连拖带拽地给弄出了房门。

    “妈,你偏心!为什么嫂子能吃,我不能吃?”常绣气愤地问。

    正听到声音过来的常红军一听到女儿的这句话,眼睛猛地一瞪,脱掉鞋子就朝着她扔了过来,骂道:“你这丫头片子,你能顶什么用?就知道吃吃吃!你个赔钱货,我叫你吃!”

    “啊!不要打我!”常绣哭着到处跑。

    杨荷花见教训地差不多了,走过去拉住常红军的手,悄声说道:“你先别打了,我有个事情跟你说。”

    常红军原本还在气头上,但听了妻子下面一句话,那气顿时就转移到了别处。

    杨荷花说:“今日这黄桃,其实是老三家的拿给杨寡妇的。”

    “什么?他们怎么会有这东西的?”常红军纳闷地问,两人小声说着朝房里走去。

    远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常绣一听到他们谈论吃的,那耳朵立即就竖了起来,迷茫跟跟上去,趴在门缝里听。

    房内,杨荷花对着常红军说:“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了,我之前就见过好几次大晚上的,杨银环拎着篮子过来找隔壁那寡妇。我原先还以为她占寡妇便宜想拿些东西回去呢,今日一看,怕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家穷得估计锅都揭不开了,哪里有东西给别人,而且你不是说这黄桃别处买不到吗?”常红军还是不相信。

    杨荷花想了想,自然不会去想这些是老三家自己种出来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看八成是卖了女儿了,你看他们家常笑这两年个子长得,那可要赶上咱们村上十五六岁的丫头了。你想想,她三年前那焉不拉几的样子。”

    常红军一思索,觉得有道理,便说道:“我前几天也见过那丫头一回,见到我倒是老远就打招呼,就是笑得让人心里发毛。还有我之前见过老三,气色也比以前好许多,以前他是多瘦一个人……”

    两口子越说,越觉得老三家不像是要饿死的模样。最后常红军得出结论:“估计真是卖了女儿了,你看,祝家有钱,扒着他们自然不愁吃穿。常笑那丫头要去当祝家的小少奶奶是不可能,但是当个填房还是可以的。”

    “如今这年头不叫填房了,叫二奶。我看他们八成就是寻了这个心思。不管怎样,他们家肯定得了钱,而且看样子那祝家小少爷对常笑还不错,会买外面时兴的东西给他们。”杨荷花说道,“孩子他爸,我们也好久没有去看过他们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怎么说,祝家也是大户人家,万一哪一天他们真跟祝家攀上了关系……”

    “你说的对。”常红军想了想,点头,“我们找个时间,叫上老二家的,一起过去看看。”

    在外面偷听的常绣,别的没听到,就只记得那一句了——看样子那祝家小少爷对常笑还不错,会买外面时兴的东西给他们——在她八岁的小脑袋瓜子里,就只剩下了各种好吃的。想起先前那黄桃,她就流口水。

    “堂姐家里肯定还有!”常绣决定,明天就叫上她二堂哥去山里看看。

    这天夜里,常青从镇上见完朋友回来,进了屋子见媳妇还没睡,便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孕妇得多休息。”

    他媳妇瘪瘪嘴,嫌恶地看了眼门外,说:“你爸妈素质真差,刚才吵得我头疼。常青,我们孩子可不能在这样的坏境下长大,不然他以后也会沾上那坏脾气。我们还是回我爸妈那边吧?”

    “他们是不是又骂常绣了?”常青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很了解的,见媳妇一脸不高兴的模样,想了想,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多呆,这不是你爸妈出去旅游没人照顾你,我这边正好有事就将你带过来住几天,好歹我妈能照顾你。要是你不喜欢,我们过两天就回去。”

    “我想明天就回去。”

    “好,明天就回去。我明一大早就去买火车票。”

    第二天一大早,常青就去了二老房里,说起要回去的事情。

    杨荷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半天才问:“这怎么突然要走了?”

    “蒙蒙不适应南方的天气,我怕她这样待下去会中暑,趁着天气还不是太热,就想先回去。”常青说道。

    杨荷花跟常红军都一脸的不舍,但是在儿子面前他们一向不太敢说重话,在加上如今儿子能赚钱,给家里好些钱了,再过个一年半载他们就能造个楼房,所以更加不敢让他不高兴。

    “那好吧,我去给你们做饭,总得吃过午饭再走吧?”杨荷花说。

    “我先去镇上买火车票,有一趟下午三点的车,可以在家里吃午饭。”常青说着就往外面走,生怕他爸妈再说一两句,他就舍不得走了。

    杨荷花看着儿子的背影,遗憾地说:“我还想等儿媳妇生完孩子再让他们回去呢,这样子到时候大孙子出来,我们看见不见呢。”

    “怎么,他们还不给我们看不成?大不了以后我们去趟北方,过去看。”常红军瞪着眼,早就有了主意。

    他们在屋里商量以后要怎么去看大胖孙子的时候,常绣也已经起来了,偷偷留到了隔壁二房家的后院,趴在窗口叫常波。

    这两年,大房二房家当年因为年夜饭闹翻的仇早就过去了,虽然私底下一直都四处说对方的不是,但是明面上,又是和和睦睦的。

    常波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常绣趴在他房间的窗户上,喊了好半天他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是谁啊?”

    “二哥,我是绣绣。”常绣趴在窗口上小声说。

    常波翻个身,嘀咕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常笑等半天没听到动静,又开始叫他,等他应了就急忙说:“二哥,你想吃好吃的吗?”

    里面腾地一下,很快有脚步声传来,常波一溜烟跑到窗户边,两只眼睛贼溜溜地一转,盯住常绣的手问:“吃的呢?”

    常绣瘪瘪嘴:“我没东西吃。”

    “那你喊我做什么?”常波不高兴了。

    “我知道三叔家有!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我妈说他们山里有好多好吃的!”常绣急忙说道。

    “真的假的?我妈说他们一家子都快要饿死了,哪里来的好吃的?”常波不相信地问。他今年跟祝景铄同年,都是十三岁,过完暑假就要去上初中。因为家里宠着,又喜欢吃,身高倒是没长多少,就跟常笑差不多高,但是已经有一百二十斤,是个小胖墩。

    常绣非常认真地说:“我妈昨天还拿了一个他家的黄桃过来,我嫂子说,可甜着呢!”

    “你骗人,我妈说黄桃得再过半个月才能吃,三叔家哪里来的?”常波很喜欢吃,每个季节就惦记着有什么好吃的,前阵子就闹过要吃黄桃,王雪梅说再过半个月黄桃熟了就去给他买。

    “我干嘛骗你,你知道我嫂子怀了宝宝,我妈专门拿给她吃的。不信你去问我嫂子去!”常绣嘴一嘟,“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山里看看,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到时候我吃到好吃的,你可别嘴馋。”

    常波是个见到吃就什么都忘记的主,当下什么都不顾了,急忙说:“你等我,我穿好衣服就过来,你去前面等。”

    常绣嗳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暑假里,孩子们不用去上学,满村庄地跑,到处都是孩子的欢闹声,能静下心来看书学习的数不出几个。常笑跟祝景铄倒是能安安心心地呆在书房里。

    这三年,他们基本将书架上的书都翻了一遍,祝景铄已经从对数学的着迷转向金融方面,而常笑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除了经济方面的书,其他都是想看什么就看什么,看得比较杂。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外人面前,祝景铄的话越来越少,如今也就面对常笑的时候,与以前无异。但一出了这家门,就跟装深沉一样。

    有一段时间,常笑真怕这孩子自闭了,但后来发现,他只是觉得跟那些人无话可说而已。毕竟,天才的性格许多都是很古怪的。

    两人平常除了去山里干些农活锻炼身体,其他时间就呆在书房里看书。如今常笑家的农场规模已经稳定,常笑目前以学业为重,也不想继续发展。打算等几年山里的土壤彻底养好之后再扩大规模。

    而祝家,祝黄兴依旧没有回过常家村,如今是每隔两个月就派人来接祝景铄去市里见一面,检查一下他的学习进度。对于祝景铄跟常笑一起学习后与日俱增的学识涵养,祝黄兴是打从心眼里高兴的,平日里对这个儿子是有求必应。

    “你看看这道题,这答案好像错了。”祝景铄做着一本习题,突然将书本移到常笑面前。

    常笑只转头瞥了一眼,看见密密麻麻的公式,连看都懒得看,说道:“不要问我微积分,我不懂。”

    祝景铄淡淡看了她一眼,将书又拉回自己面前,半响,憋出一个字:“懒。”

    常笑瘪瘪嘴,随便他怎么说。

    才用了三年多时间而已,如今祝景铄的知识早就赶上常笑的了。她白活了三十多年,被一个十三岁少年轻而易举的追上不说,这家伙看的东西也越来越变态,刚才那本微积分已拆能超出大学的知识范围,常笑先前下过一些功夫也不是看不懂,就是觉得费脑,不想浪费精力。

    祝景铄说得没错,她确实比较懒。

    常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将手头看的书收起来,说道:“我该回去吃午饭了,你是要跟我去还是在家里吃?”

    这两年常笑家天天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祝景铄在她家里吃饭的次数并不少。

    祝景铄也将书一放,边往外走边说:“常姨说今日做酸菜鱼。”

    “我妈可真疼你,我前几天说想吃,她还不给我做。”常笑有些吃味地说。

    “这不是给你做了嘛。”祝景铄笑着看她。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长得有一米六五多,依旧比常笑高了大半个头。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里,逆着光,稍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朦胧。

    常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但就算不看都能辨别出他的样子。祝景铄已经与成年后长得很像,除了稚嫩一点,轮廓跟多年后差不多了。常笑如今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前世的丈夫。要不是如今的祝景铄精神头跟气质与前世不一样,常笑真怕自己会混乱。

    “怎么了?”祝景铄见常笑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起来。

    常笑眯了眯眼,像个小色狼一样笑着说:“看你呗,真是越来越帅。我听说你还收到情书了是吗?”

    祝景铄脸色微红,紧张地说:“你别听别人胡说,没有的事。不就是要毕业了,然后那个谁跟我来告个别,她说她以后不上学了,怕见不到。”

    “哦。怕见不到了啊?”常笑意味深长地摇晃着脑袋。

    祝景铄最怕这丫头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以前他年纪小不知道,如今长到十三岁,渐渐的明白了许多事。总感觉当年自己被常笑这丫头糊弄的厉害。

    他上前拉住常笑的手往外走:“走了,待会常开哥又要来寻我们了。”

    “哎呀,你放手。”常笑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嘀咕道,“真是的,干嘛老喜欢来拉我的手。”

    祝景铄奇怪地看着她:“不是一直这样吗?你以前也喜欢拉着我在山里乱逛。”

    常笑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不能再这样不避嫌吧?怕他更加胡思乱想,闭上嘴,朝门外努了努,让他先走。

    两人一起下了楼,管家看见他们出来,便问:“少爷,你不在家里吃?”

    “嗯,洪爷爷,我已经跟厨房说过了,不用做我的份,我去山里吃。”

    “那好。”管家笑着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洪爷爷……“祝景铄无奈地看着他。

    “笑笑都没说什么,是吧?”管家跟个老顽童一样,转头看着常笑,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常笑笑着说:“洪爷爷这鼻子可真灵,知道我妈今天做酸菜鱼。”

    “真的?那我更得去了。银环那丫头做菜的水平都赶得上饭店的厨子了,这酸菜鱼做的味道估计也不差。”管家说着就往外走。

    祝景铄无奈地看了常笑一眼,跟着一起出去。

    自从三年前管家觉得常笑丫头非常人,就开始粘着她,后来竟然跟着祝景铄一起去常家蹭饭。好在祝家别墅事情不多,胡佳慧跟管家相看两厌,巴不得他整日不在。

    他们正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楼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穿着开衩旗袍带着披肩的胡佳慧,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祝景铄身子僵了僵,站在门边等着她过来没再动。

    常笑跟管家站到了一边,也都没有动。

    胡佳慧像是才刚起没多久,神情有点倦怠,但打扮得倒是得体大方,依旧如多年前一样,典雅贵气。

    她轻缓地走过来,经过大门的时候,像是没看到跟前站着的祝景铄一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妈。”在胡佳慧经过身边时,祝景铄恭敬地叫了一声。

    胡佳慧脚步顿了顿,斜斜地看了眼站在一旁跟她差不多高的儿子一眼,而后视线移开,继续往前走,一句话都没跟他讲。

    祝景铄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母亲对他的这个态度,他早就习惯了,只是遵循着晚辈该有的礼仪,对她依旧恭敬而已。

    这三年,胡佳慧完全没管过祝景铄,平日里见到他也是一副冷漠不理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母子。

    “太太这是要出去?”在一旁的管家突然出声问。

    胡佳慧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看到管家也站在一旁,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地说:“管家也在?我去趟镇上。”

    管家下意识地就想问她去干嘛,但是瞥眼瞧见自家小少爷,不想闹得不愉快,将刚才那话咽了下去,只说:“那请太太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胡佳慧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这三年她过得就跟个犯人一样,头一年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如今总算没人跟着,这管家还处处要管着自己。她凡是出去,每天晚上必须准时到家,不然第二天祝黄兴的助理就会打电话到家里,交代祝黄兴的指示!

    在她的零花钱被扣了一半之后,她再也不敢不听管家的话,只能暗自咬牙忍了。好在他们没限制她出去,不然真的要憋死在这冷冰冰的别墅里。

    胡佳慧沉着脸坐小汽车离开后,常笑三人便往山里走,只是在半路上,别墅里的佣人过来喊管家,说是老宅那边来电话,管家哀嚎着回去了。

    常笑跟祝景铄原本还挺高兴,只是刚到山里,就听见她妈的骂声还有她家土狗的吠叫声。她心中一紧,拉着祝景铄急忙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