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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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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 别人还没等有所反应,孟皓先上前两步, 冷笑道:“简大人好大的口气, 孟某就站在这里, 想叫孟某陪葬, 你可以试试!”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最与世无争的孟皓会说这话。本来打算硬顶回去的胡存公,只能换个角度缓和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孟天师息怒, 简大人大概关心则乱,一时口不择言……”

    他说着也上前两步, 站到孟皓身边, 看着简斯云说, “但, 还请简大人冷静想想,令侄与我们大司马府无冤无仇,甚至还曾与牟家小七结交、目击了其母遇害, 牟家有什么理由害他?”

    “是你们说刺客穿着大司马府的衣服,自己报的名号也是大司马府, 现在你问我, 他们有何理由害我侄儿?”简斯云冷笑, “好啊,我也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仅有的目击者是不是?我要带回去审问!”

    他伸手指向景悦、小白, 胡存公也转头看过去, 迟疑道:“这……简大人放心, 此案交到我手里,我必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您还是全力救治令侄……”

    简斯云冷哼打断了他,孟皓插嘴说:“简大人莫非当这里是你们雒国了,想审谁就审谁?好叫简大人知晓,这两位,一个是内廷弓箭提督的亲妹,一个是王宫亲卫统领,别说是您,就是大司空大人,也不敢没有王命就带走拘禁审问!”

    胡存公没觉出这话另有含义,理所当然的点头表示赞同。

    简斯云却从他们二人的态度里,立刻猜到了景悦二人的身份,他若有所思的看过去:“难怪……不能带走是吗?那烦请孟天师和大司空安排一个清净地方,我要单独和这两位谈。”

    这是合理要求,孟皓没有拒绝,胡存公就清理了旁边的院落,让简斯云与景悦、小白去那里谈。

    简斯云先叫了小白进去,单独谈了一会儿,小白出来后,又换景悦进去。

    “薛姑娘,请恕我眼拙,不知你的身份,方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景悦笑了笑,没吱声。她今日没有易容也没有掩藏修为,以简斯云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她是炼精化气三重修为的修士,但他并没有因此高看她一眼,仍只当她就是个牟府侍从那样呼来喝去,直到猜到她来历不一般才改变态度,可见在如今的修真界,没有身份、只有修为,仍然不够。

    当然,也可能是她修为还不够高,如果她能进阶炼气化神,一切自然又不一样。

    “听说铭秋遇刺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堂中,是么?”简斯云见她态度冷淡,便直入正题。

    “不是,还有刺伤简公子的人,据简公子说,那个人叫蓼风,应当是贵国二王子派到他身边做奸细、专门刺杀他的。”景悦对这个简斯云毫无好感,答话就简单直接,丝毫不管他听了作何反应。

    “二王子?”小白显然并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简斯云听到以后,下意识上前两步,“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可不可能,令侄原话是‘蓼风必是二王子姬永臣派来的奸细’,我觉得此话太过骇人听闻,还没有告诉旁人。”

    简斯云面色变了几变,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正常,态度客气许多,“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简公子很快就陷入昏迷,没能再多交待什么。”景悦说完,想想伤势沉重的“简铭秋”,又多嘴说了一句,“他似乎没想到蓼风会刺杀他,昏迷之前都在为此伤心。”

    简斯云皱眉沉默片刻,让景悦从头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听到那把短剑淬过毒时,插嘴问:“剑在何处?”

    “孟天师到了以后,他收起来了。”

    简斯云又问了几句细节,最后说道:“多谢姑娘,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铭秋跟你说的这句话,可否请你保守秘密,不再向旁人透露?”

    景悦没有答应,“抱歉,此事我无法承诺,毕竟您也不能代贵国国君做主,万一雒国国君因为简公子遇刺向雁国宣战,我肯定要将简公子的原话公之天下。”

    她这么说,是在告诉简斯云,自己已经猜到简铭秋的身份。简斯云一听即明,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身上杀气外露,景悦却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其实大司空说的没错,简大人的当务之急,是救治简公子,只要他解了冰芙蓉的毒、清醒过来,能自行运功疗伤,那么无论是两国之间,还是简大人与我们之间,都不存在任何矛盾。之后大家通力协作,找出这居心叵测、从中挑拨的幕后主使,才能真正为简公子报一剑之仇。”

    简斯云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不愧是进过天鉴的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外面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吗?

    “我相信姑娘与铭秋遇刺无关,也感激你的好意,待铭秋无恙、此事了结,欢迎姑娘携家人来雒川游览,简氏一族,定扫榻以待。”

    “大人客气了,多谢。”景悦说完这句就打算告辞,不料简斯云还有话说。

    “简某还有一事,想请姑娘解惑,听闻天鉴预言,修真界只剩六十年,是真的吗?”

    景悦看着简斯云的眼睛,答道:“我相信贵国肯定已经派人去看过天鉴。”

    简斯云道:“眼见未必为实。”

    “但我说了,您也未必会信。”

    简斯云似乎被她噎住了,顿了顿才说:“所以天鉴并非人力为之?”

    “至少雁国没有这个能力。”景悦笑了笑,“而且,已经没有六十年了,我到雁都都已经三个多月了。”

    “那么雁国打算如何扶危定倾?”

    “这等大事,自是得等到扶危定倾大会上,各方一起商讨,才好决定。”

    简斯云来回踱了几步,突然站住说:“可天鉴一定有所谕示,姑娘不必说细节,能不能告诉我,扶危定倾的关键,与什么有关?”

    他到这时,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景悦看待这位雒国丞相的长子,也与刚进门时截然不同——牟舜英已经决定要杀牟俊英,这基本意味着他将和整个家族决裂,雁国已非久留之地,雒国国土比雁国还大,若能将雒国作为后路,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凭霄。”景悦拿定主意,答的就很干脆,“大人若没有别的事,我和小白就告辞了,牟七公子的母亲待我们亲如家人,她不幸遇害,凶手还没找到,府里一定忙乱,我们得回去帮忙。”

    简斯云忙说:“请便,铭秋这里劳你们费心,简某这里谢过。”

    “不敢当,应该的。简公子是曾夫人遇害的目击证人,我们和牟七公子都希望他平安无事,对了,孟天师说简公子中的毒叫冰芙蓉,解药炼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

    简斯云再次道谢,亲自送了景悦出去。景悦和小白回去找孟天师、胡存公说了一声,终于离开聚仙楼,回到曾府。

    此时府中已经设了灵堂,但并没有开门纳客,景悦一路进去,只看到有亲朋派人过来致意,似乎没有亲自来的,等见到牟舜英就问:“七哥这是不打算接受外人吊唁吗?”

    牟舜英点点头:“母亲生前最爱美,怎会愿意让人看到她如今的样子?”

    景悦这才想起来,她到现在都没有看过曾姮的尸体,想起曾夫人生前美貌,再想想她被割掉的耳朵,一时恨极:“大司马走了?”

    “嗯。”牟舜英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他跑不了,祖父也不能护着他一辈子!那边怎么样了?”

    景悦定了定心,把自己跟简斯云谈话的经过说了,“要是简铭秋没事,我们成事后,可以先去雒国躲一阵子,再想法转道去炎临洲。”直接向南得路过风栖城的势力范围,不如跨过大裂谷,先去雒国所在的风和洲更安全。

    炎临洲连波谷是曾姮早就给他们安排好的去处,牟舜英没想到景悦这么快就把退路都想好,笑着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你们回来,我就安心了,之前提到的几件事,有的已经有了消息,你们去见景行,听他说吧,我去大司马府一趟。”

    景悦立即说道:“我和你一起!”

    “不用。”牟舜英面上露出自嘲之色,“那里怎么也算是我的家,牟五再丧心病狂,祖父也不可能让他在家里对我动手。你放心,我也没打算动他,只是有些戏,还得当面演一演。”

    看他还算冷静,景悦略微放心:“那要不让小白和你一起?”

    牟舜英摇头:“我祖父回去之前还提起,要我把你们都带去大司马府,‘以策万全’,我好不容易拒绝了,你们还想自投罗网不成?”

    “怎么?大司马想把我们都控制起来?”景悦脑子里转了一圈,“难道他想的是……”

    牟舜英以眼神示意她不必说下去,“不管他想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依计行事便是。”

    景悦点点头,看着他出门,才和小白回房去找薛景行、凤十一跟景和。

    “姐姐你可回来了!”凤十一一看见她就扑过来,小白眼疾手快,展臂拦住,推到一旁,凤十一不甘心的和他过了两招,还是被无情镇压,只能气呼呼跟在后头。

    “十一别闹,和我说说紫清宫那边的消息。”景悦自己进去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

    凤十一听姐姐先点了自己的名,立刻开心起来,跳过去挤开小白,坐到景悦旁边说:“雀儿找了全城的鸟问,终于找到看见带走蓝真人的人了,但他没有带蓝真人去七哥说的天长观,而是进了河边一处民居。”

    旁边坐着的薛景行插嘴:“舜英已经叫人去查那里住的是什么人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带蓝真人回天长观,但今日一早,他自己回去了。”凤十一接着说。

    “不能确定这人是谁吗?”景悦问。

    “很难,除非我们和它们一起看见这个人。”

    景悦笑道:“不难,有扶危定倾大会。对了,青鸾有没有可能也知道这些?”

    凤十一听了这个问题,脸上露出吃了苍蝇一般的厌恶之色,“之前是有可能的,青鸾也是神鸟,普通的鸟儿不敢违抗他,但我已经传令,不许任何一只鸟儿再听命于他。”

    “今早夫人遇刺时,没有鸟儿看到么?”

    “没有,紫金日月钩这样的凶器,鸟儿感知到气息就都飞走了。”凤十一也有些懊恼,“不过我们之前就知道用紫金日月钩的人在大司马府,他跑不了!”

    景悦点点头,转头看向兄长,“小白说,蓝真人留给你一样东西?”

    薛景行摊开手掌,掌心里一颗雕着花纹的铜球滴溜溜的转,“就是这个,上面有机关,我还没能打开。”

    景悦这才注意到他手边放着一本书,正是问剑谷主给他的有关阵法的集录,她拿过来翻了翻,看不懂,又放回去,“哎,上次你不是说大王殿里的帐幔,像是阵法吗?你查到没有?到底用来做什么的?”

    “查到了,更像是锁灵阵,但我不敢十分确认,毕竟只远远看着,里面又昏暗……而且无论大王还是孟天师,都应该不需要这种镇压魂灵的阵法才是。”

    “镇压魂灵?什么意思,你仔细说说。”

    “我们都知道,一般修士死去之时,魂灵即随之消散,但若在生前,或是自己想办法留下魂魄,或是他人强行困住魂灵,收于特制器皿之中,则又不同。后者因非自愿,魂灵都带着怨气,当然困住他们魂灵的,一般也不怀好意,所以多会用锁灵阵压制魂灵,但这也仅限于施法者修为不足,以大王和孟天师的修为,就算要压制魂灵,也不必用这个阵法。”

    景悦听了这番话,莫名觉得有点冷,同时心底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你的书上有没有提到,一般困住别人魂灵的人,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有的是为了炼造法宝,将魂灵注入炉火之中,能为法宝添加煞气;有的是为了借助魂灵邪力、提升修为,但一般这么做的,都会入魔。”

    “这样提升修为,应该极快吧?”

    薛景行看见景悦的眼神,终于明白她在想什么了,“是……是极快,但……大王是向炼气化神进阶,这不是……不是几个魂灵就能……”

    “所以他们才需要设一个如此之大的锁灵阵。”景悦一面心底发寒,一面反而冷静下来,“此事要验证也不难,只须等七哥回来,问问他这三个月里,有没有近距离、亲眼见到大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