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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求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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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连着下了几场好雪,把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起来,走到哪里都是雪色洞天。

    白的雪,乌的发,红的唇,一对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从雪地中走来。远远看去宛若璧人,十五岁的惠阿衡披着长长的银灰色斗篷,捧着一束红梅在院门口道别,“博彦哥哥,再见。”

    “阿衡妹妹,再见。”上官博彦站在雪地中目送美人远去,直到不见踪影才返回屋里。

    今年二十二岁的上官博彦,一身戎装,坚硬潇洒,气宇轩昂。现时,他正随着父亲来江苑惠家拜访。名面上寻常拜访,其实是父亲为他到惠家提亲。

    三十年来,上官家盘踞松岛,依靠自己的兵肥马壮,建下赫赫威名。即使是平京的中央政府也不大放在眼里。惠家的势力在江苑,江苑虽然面积不大,它的地形宛如一条狭长的纽带包绕住松岛三省的出海口,不动声色的链接着松岛和外界,把持着上官家出海口之命脉。

    依靠这些货来货往的深水码头,惠家银钱堆成山。

    天底下有句俗话:"皇家天下袁家坐,官家的兵马惠家的钱。"

    北方的天下上官家和惠家靠得近,互为唇齿,也互为掣肘。

    以前的惠家还只是钱多而已,小港口里掀不起大风浪来。最近几年,惠家长子惠祎巍招兵买马,扩充实力,顷刻之间做掉几个地方军阀,把江苑附近的几个小镇和城池均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天下侧目。纷纷感慨后生可畏,怕这位初生牛犊要干一番大事情。

    最感到坐不住的便是离江苑最近的上官家。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与惠家最好的结盟途径,上官家能想到的便是——联姻。

    上官厉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带长子上官博彦亲自来到惠家。上官博彦的媳妇就是上官家的长子媳妇,生下儿子是长子嫡孙,身份尊贵。

    这番盛情,惠家自然不敢怠慢。

    惠老爷久不理世事,早把家务交给儿子。好歹年轻时也是胭脂堆里出名的班头,五房姬妾,个个漂亮,不是名伶便是明星,生下的女儿们一个顶一个的美艳。

    饶是见惯美女的上官博彦面对琳琅美女也挑花眼睛,细细衡量,他最中意的还是惠家三姨太的女儿——惠阿衡。

    阿衡才刚满十五岁,娇美的如二月豆蔻,立身站在梅花树后朝他盈盈一笑,上官博彦顿时觉得冰消雪融,万物复苏。身上的血脉都像打通了一般。

    "博彦少爷好眼力。"说话的江珉德是中央委派到松岛督导的官员,挂个虚名,在过去就算个钦差大臣。上官家和惠家联姻请他做中间人,三方都有脸面。他笑着抿了口茶水,"惠老爷的姨太太中,这三姨太当年是风靡上海滩辉家班的名伶,色艺双绝,她女儿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上官博彦有些得意,看了父亲一眼。好像在说,怎么样,我的眼光不奈吧?

    上官厉沉着脸皮,低头沉思,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父亲,你答应了我的——"见父亲久不说话,上官博彦着急嘟囔:"让我自己选中意的。"

    "放肆!"上官厉虎目一瞪,喝道:"出去。我要和你江叔叔说话。"

    博彦恨恨咬牙,无奈地退了出来。也不知道去哪,只有在惠家冰天雪地的花园里闲逛起来。

    惠家财富滔天,园子修得极为奢华。上官博彦也是金山银山堆里出来的人,惊人的富贵也瞧过不少,也被眼前巧夺天工的景色看得入迷。走走逛逛,沉醉不知归路,待到想往回走,找出路时。突然远远听到雪景深处有人的低语之声。

    "大小姐,您说有没有这个规矩?"

    “三姨太,你说呢?”

    听见人声,上官博彦顿了一会。三姨太,不是阿衡的母亲吗?他脚步一动,不自觉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花影雪树后,一个穿着雪白貂毛斗篷的女孩正在悠闲的往池塘中投掷鱼食,身边有两个梳双头发髻的丫头侍候着。再还有就是两位金罗遍身夫人缩着肩膀站在女孩面前,她们皆是眉目低顺,一脸谦卑。

    博彦乍舌,惠家确实豪富,池塘底下都铺着热水管子,天寒地冻的天气,池水温而不冻,冉冉冒着热气。

    他认出两位穿金罗的夫人,都是惠老爷的姨太太。一位二姨太,一位三姨太。惠老爷的原配去世后,这家大抵都是二姨太在管着。

    但他不明白,二姨太太在惠家相当于主母地位,何须对白衣女孩恭顺如斯?三姨太即便不管家也是半个主人,怎么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正犹疑着,只听见二姨太太讨好地说:"不管这么说,少晴也是老爷的三姨太太,秋冉只是一个丫头。阿霓,天底下哪有丫头打姨娘的,这不是反了吗?说出去,别人会笑话我们惠家没的规矩。”

    原来是妇人嘴斗,讨了太多老婆的家庭难免擦枪走火。上官博彦本无意偷听惠家的闲事。只是三姨太太是阿衡的母亲,既然被一个丫头欺辱,心里难免有些不平,索性站在雪地里听下去。

    雪衣少女微微一笑,起手把鱼食扬洒到水里,转头问身边的丫头,道:"秋冉,你打了她吗?"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好似黄莺出谷。

    被唤秋冉的女孩落落大方,双膝微曲禀报道:"小姐,是我掌捆了三姨奶奶,可事出有因。”

    “什么因由,你倒说给二姨娘知道,知道。”

    “是,小姐。”秋冉转头挺直腰背对二姨娘说:“二姨奶奶,我们一早就从天津发了电报回来,说今日到家。结果我们一到码头,来接的车马没有,家丁也没一个。到了府邸,引接的佣人不来打点,房间里暖气也没开,走进去雪洞似的。茶也是凉的,找个使唤的人也不得到。我找三姨奶奶理论,她还说风凉话——说咱们回得不巧,正赶上来贵客……我倒想问问这惠府是不是小姐的家,小姐不姓惠吗?回自个的家难道还有巧不巧的?是不是大少爷不在家,你们就可以为在惠家称王称霸吗?”

    丫头伶牙俐齿,说得没还嘴的余地。

    女孩冷笑,道:"秋冉,住嘴!不管怎样好歹她也是我的姨娘。她待我不好,你也不能以下犯上。你看,她们现在又来指派你的不是,还带累我也骂上。"她淡淡起声,喜怒不知,上官博彦却觉得混身寒起一层疙瘩。

    "小姐,对不起……可是她们委实欺人太甚。仗着阿衡小姐找了上官家做靠山,便颐指气使!"

    秋冉委屈地哭起来,上官博彦脸上火烧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