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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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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亚夫有些无奈,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略微瘦削的老人却像情窦初开每天往心仪女生家跑的小男生似的,几乎隔两天就来自己这晃悠,挤出一个苦笑,然后开始烧小炭炉泡茶。

    对别人能轰能撵,眼前这人却不太可能。

    倒不是邹亚夫不敢对斩皇者摆臭脸,实在是陆伯言每次来似乎都能找到聊得开的话题,理所当然的占去他小半天的功夫还偏偏让邹亚夫生出意犹未尽没说痛快的感觉,这就是不得不佩服陆伯言的地方了。

    “你这些年躲起来,怕是把自己憋坏了吧,要不今天秉烛夜谈,不说尽兴不散场?”瞟了一眼办公桌上已经累积了半尺高的待办公文,邹亚夫眼角散开几道鱼尾纹,用铜火筷娴熟的夹了一块高纯度无烟碳,轻轻放进那座自打进学院就一直陪着他的小炭炉里。

    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邹亚夫的抱怨和吐槽好像根本没听进去,陆伯言摸了摸有些泛白的头顶,不置可否的说,“茶留三分话,酒需半醉人,你什么时候陪我去酒吧坐坐,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邹亚夫看了眼陆伯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在一旁喝整晚的闷酒,看着你给一大堆崇拜你的人签名?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我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学十几岁小孩子泡酒吧,你不怕我俩身上的朽气熏着那些孩子?”

    陆伯言摇头,“现在的女孩子都知道,年纪大的男人才知道疼人,你天天关在这座大棺材里,当然死气沉沉好像半截身子入了土,多和那些鲜活水灵的小丫头们在一起才能激发生命的活力嘛。”

    这回轮到邹亚夫笑了,光听说话绝想不到这就是一代军神陆斩皇私下的真面目,他眼皮微翻,意味深长的看了的对方一眼,舀茶叶的小木勺子丝毫没有偏差,两勺半,二十一克。

    “不管你恐不恐惧,他都会降临,在那一刻,你的身体轻了二十一克。”

    陆伯言看着邹亚夫已经有老人斑的清癯手掌,还有那精密无误多年来始终如一的动作,说了句两人都心领神会的台词,“就算你告诉了我理由,可我每次看到你这么小气的舀茶叶,还是有股抢茶罐多添两勺的冲动。”

    人死后,身体会轻二十一克,没有人能证明这就是灵魂的重量,可这句话却在联邦广为流传。只是本来很有意境的话被陆伯言狗尾续貂补上两句后,就成了两人之间说多少遍都不觉得腻歪的玩笑。

    邹亚夫轻轻盖上茶壶盖子,将炭炉风门调制最小,任由炭火余热冲刷滚烫的开水,将茶叶里的清香一分分煎熬出来,弥散到整间院长办公室。

    “你的灵魂早随着她去了,我添再多也无济于补。”

    时隔多年不见,邹亚夫重新提起陆伯言不为人知的心事,似乎有些格外的用意。

    为老不尊的斩皇者脸色终于闪动了一下,嘴唇微动,浮起一丝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复杂表情,“所以我情愿你陪我喝酒,而不是用这双杀人无数的手端这轻飘飘的茶杯。”

    “你这四天来了三次,我私藏的这罐远山眉尖掉得比白家市值还快,隐居了这么多年,一露面就把陆逊送去地狱三角,你到底有什么话藏着掖着,十几岁的少年郎表白也没你这么磨蹭吧?”

    茶终于好了,小小的白瓷杯里茶水青绿,像倒映黛绿远山的一汪小小湖水,陆伯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丝毫不顾邹亚夫看到牛嚼牡丹一般的心疼表情,咂巴咂巴嘴说了几个字。

    “陆逊要醒了。”

    ……

    若是向宇在旁听到陆伯言这五个字,第一反应一定是端起杯子嗅嗅,然后来几句猥琐的吐槽,您老是不是喝茶也能醉,小家伙又不是植物人,每天活蹦乱跳能吃能喝能叫妈,醒从何来?

    可邹亚夫听到这句话后,多少年不曾颤抖过的茶杯竟然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异样,那一汪腾着袅袅热气的青绿竟然像是湖水里落下石块,激起一阵涟漪。

    端到嘴边的杯子重新回到小茶几上,邹亚夫很郑重其事的问了句,“还有多久?”

    “不知道,随时可能发生,当年我就没想过能压制他十二年,现在他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陆伯言一摊手,似乎卸下了肩头重担似的满脸轻松。

    “他是你的儿子,怎么从你嘴里说起来好像我才是要操心的人,早知道你这么无赖,我应该跟秘书说凡是姓陆的一律不见。”

    邹亚夫似乎有些生气,话虽然说得生硬,可脸上表情却尽显关切凝重之色。

    “所以我才把他送走,你不是不知道莫……他妈妈临死前对我俩说过什么,困了这孩子近十二年,破开樊笼的日子终究会来。你现在又是他的老师,恩师如父,这个担子你觉得我会一个人挑吗?”

    见邹亚夫沉默不语,陆伯言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至少我觉得应该找你商量。”

    听陆斩皇这么一软,邹亚夫也跟着长吁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学某人的样子,喝酒一般仰头干掉,重新给两个空杯子斟满,问道,“同样的方法就不能再来一次?”

    “不行,这事几年前我就试过,陆逊那时才九岁,结果很糟糕。”

    “有多糟?”

    陆伯言看着茶杯怔怔出神,似乎昔日回忆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描述,良久才说道,“枪托的实力你知道的,被发疯的陆逊打得在床上修养了快两个月,骨头断了十几根不说,最麻烦的是事后连枪托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邹亚夫吓了一跳,颇为恼火的说道,“出了这种事你不跟我说就算了,居然事后还好意思要我答应收他进学院,你这些年隐居教子是不是把良心都隐没了。”

    陆伯言哈哈一笑,“至少我现在没把他留在你身边吧。”

    邹亚夫呆了半天才叹道,“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