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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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媛媛走出车站，穿过拥挤的天桥，离得老远就看见阿姨曹玉珍坐在对面快餐店临窗的位子，正朝她这边看。她连忙笑着挥了挥手，曹玉珍就看见了，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她连忙拉着行李跑了过去。
曹玉珍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个便宜外甥女了，她清楚这不是她姐亲生的孩子，不过赵媛媛一向对养母很孝顺，对外祖父母也不错，所以曹玉珍对她的印象还挺好。见了人，上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都长这么大了，差点儿没认出来。”又用下巴示意她坐下：“都快中午了，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赵媛媛连忙答应了，放好行李，就去柜台点餐。这里卖的是中式快餐，有饭有菜有汤，也有汤面、粥和小菜，眼下的价钱有点小贵，但过几年物价高了，就很常见了。她点了个套餐，端回座位上，问曹玉珍：“阿姨不吃吗？”
“刚刚吃过了。你吃吧。”曹玉珍歪着头看她，“吃完给我说说，你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给我打电话时，说得不清不楚的，只说赵建国被警察抓了，还要跟她离婚，她也打算离了，孩子都跟她。我想问得详细一点，她就不肯讲了。好象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德性似的，离婚的事一定有问题。你该不会也学你妈一样，把事情都瞒着我吧？”
赵媛媛摇头：“我不会的。”曹玉娥也许有很多原因，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妹妹，可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让阿姨知道养母受过的苦，也许还能促成她们姐妹早日和好呢。
等赵媛媛吃完了这顿午饭，曹玉珍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差不多了，听到赵建国联合了小三对曹玉娥设套，被抓住以后先是坚持要离婚，后来还厚着脸紧要求曹玉娥接受私生子，她出离愤怒了：“他还是不是男人？！老婆跟了他二十几年吃了无数苦头，他现在发达了就嫌弃人了？他嫌我姐没生儿子？怎么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他没用，我姐又怎会为了打工养家累坏了身体？男人有几个臭钱就靠不住，但就算他要在外面找人，也不能这么坑我姐呀？我姐哪里对不起他？二十几年的青春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既然是这样，那就离了吧！离了干净。以后他是死是活就跟咱没关系了。”
她追问赵媛媛：“你妈确定要离婚了，是吧？她没有再犯糊涂吧？”
赵媛媛连忙回答：“妈已经决定要离了，还说只要能离，我们几个都能跟着她，爸的财产她都可以不要。我劝妈别这么傻，好歹要为宝珠着想一下，她才愿意拿一笔存款，是以她的名义开的卡，本来就放在家里的。”
“拿！应该拿的为什么不拿？”曹玉珍冷笑：“凭什么便宜了赵建国？他开公司能挣钱很了不起？当初他要干运输这行的时候，要不是你外公给了他钱，让他买货车，他以为凭他那几万块钱，能把这门生意做起来？过桥抽板，他倒也好意思。”
赵媛媛连忙解释：“妈主要是担心他现在身上有官司，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判，要是需要处置他名下的财产，我们分走的东西就可能说不清了，所以宁可不要他的东西，那张卡是妈的名字，应该没问题，其他东西就算了。妈那里还有陪嫁的房子和店面，我们一家四口生活应该足够。其实只要撑上五年就行了，五年后我已经大学毕业，可以赚钱了，不会让妈和弟弟妹妹们吃苦的。”
曹玉珍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好，有志气。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这么有主意的孩子。我支持你，你妈那个性格，说不定临签字前又要犹豫，你一定盯着她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离婚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担心，我在G市工作这么多年，手头也有点钱，你们来投奔我，我绝不会叫你们饿肚子。”
赵媛媛笑着说：“我也觉得应该到G市来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开学就升高三了，打算考G市的大学。等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就拉着妈妈和弟弟妹妹们一块儿来G市落脚。阿姨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做向导呀。”
曹玉珍笑笑，看向赵媛媛的目光比刚见的时候温和了很多：“好，你们只管来，其他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吃完饭，她们拿着行李去坐车了。曹玉珍今天借了雇主的车开出来，因为汽车客运站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就把车停到十五分钟路程外的一座贸易批发商城的地下停车场里了。赵媛媛跟着她走过去，花了不少时间才坐上车。看着车的品牌型号和车内的装饰，她心想曹玉珍的雇主似乎挺有钱的，好象还是位女士。
她好奇地问了句：“阿姨，你到底是做哪一行的呀？”上辈子她就没打听到，只知道曹玉珍的收入很不错，不过工作挺忙的，人身自由受限制，很难才能有休假。
曹玉珍咳了两声，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别的事：“你妈说你想趁暑假，到G市来找个好点的补习班，是不是？那至少要在G市待上一个月吧？我住的地方是雇主的家，不太方便让你去，所以我在市区里面的城中村给你找了个房子，先交了一个月的租金，是个一房一厅的小套间，有简单的床啊柜子书桌什么的，也有电视、电话、空调、风扇和电饭锅，水电齐全，还有宽带，条件挺好。你先住着试试。那附近有几间大学，所以补习学校、进修学校什么的也挺多，你找起来比较方便。不过你来得有点晚了，大部分的补习班都开课一段时间了，就算你能报上名，也会落下不少课程。我觉得你宁可多花点钱，找一位好点的老师，单对单辅导吧。”
她的建议很有用，赵媛媛点头接受：“我知道了，阿姨，出来前妈给了我不少钱，让我该用的就用。我现在……基础不是很牢靠，离高考又不到一年了，必须抓紧时间。钱花完了还可以再挣，先把高考考好最重要。”
曹玉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虽然一个月的时间有点短，但只要你肯用功，努力过就会有成效的。”她发动了汽车，离开地下停车场。
路上赵媛媛又问她：“阿姨，你帮我租的房子在哪里？租金是多少？我还给你吧？”
曹玉珍直盯着前方开车：“不用了，这点钱阿姨还出得起，你要是把我当长辈，就别再说这个话。”
赵媛媛张张嘴，又闭上了。
车很快走到了G市中心的云河区，路上车塞得很厉害。赵媛媛看着路两旁的情形，知道在修地铁，这段路肯定要堵的。不过随着车的行进，她也猜出了她们即将要前往的城中村在哪里——石桥村，她上辈子在这里上过夜校，对这里的情况还算熟悉。
更重要的是，根据她事先查过的地图显示，这里离她想要找的云港商城，是步行可达的距离。
赵媛媛走出车站，穿过拥挤的天桥，离得老远就看见阿姨曹玉珍坐在对面快餐店临窗的位子，正朝她这边看。她连忙笑着挥了挥手，曹玉珍就看见了，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她连忙拉着行李跑了过去。
曹玉珍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个便宜外甥女了，她清楚这不是她姐亲生的孩子，不过赵媛媛一向对养母很孝顺，对外祖父母也不错，所以曹玉珍对她的印象还挺好。见了人，上下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都长这么大了，差点儿没认出来。”又用下巴示意她坐下：“都快中午了，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赵媛媛连忙答应了，放好行李，就去柜台点餐。这里卖的是中式快餐，有饭有菜有汤，也有汤面、粥和小菜，眼下的价钱有点小贵，但过几年物价高了，就很常见了。她点了个套餐，端回座位上，问曹玉珍：“阿姨不吃吗？”
“刚刚吃过了。你吃吧。”曹玉珍歪着头看她，“吃完给我说说，你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给我打电话时，说得不清不楚的，只说赵建国被警察抓了，还要跟她离婚，她也打算离了，孩子都跟她。我想问得详细一点，她就不肯讲了。好象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德性似的，离婚的事一定有问题。你该不会也学你妈一样，把事情都瞒着我吧？”
赵媛媛摇头：“我不会的。”曹玉娥也许有很多原因，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妹妹，可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让阿姨知道养母受过的苦，也许还能促成她们姐妹早日和好呢。
等赵媛媛吃完了这顿午饭，曹玉珍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差不多了，听到赵建国联合了小三对曹玉娥设套，被抓住以后先是坚持要离婚，后来还厚着脸紧要求曹玉娥接受私生子，她出离愤怒了：“他还是不是男人？！老婆跟了他二十几年吃了无数苦头，他现在发达了就嫌弃人了？他嫌我姐没生儿子？怎么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他没用，我姐又怎会为了打工养家累坏了身体？男人有几个臭钱就靠不住，但就算他要在外面找人，也不能这么坑我姐呀？我姐哪里对不起他？二十几年的青春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既然是这样，那就离了吧！离了干净。以后他是死是活就跟咱没关系了。”
她追问赵媛媛：“你妈确定要离婚了，是吧？她没有再犯糊涂吧？”
赵媛媛连忙回答：“妈已经决定要离了，还说只要能离，我们几个都能跟着她，爸的财产她都可以不要。我劝妈别这么傻，好歹要为宝珠着想一下，她才愿意拿一笔存款，是以她的名义开的卡，本来就放在家里的。”
“拿！应该拿的为什么不拿？”曹玉珍冷笑：“凭什么便宜了赵建国？他开公司能挣钱很了不起？当初他要干运输这行的时候，要不是你外公给了他钱，让他买货车，他以为凭他那几万块钱，能把这门生意做起来？过桥抽板，他倒也好意思。”
赵媛媛连忙解释：“妈主要是担心他现在身上有官司，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判，要是需要处置他名下的财产，我们分走的东西就可能说不清了，所以宁可不要他的东西，那张卡是妈的名字，应该没问题，其他东西就算了。妈那里还有陪嫁的房子和店面，我们一家四口生活应该足够。其实只要撑上五年就行了，五年后我已经大学毕业，可以赚钱了，不会让妈和弟弟妹妹们吃苦的。”
曹玉珍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好，有志气。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这么有主意的孩子。我支持你，你妈那个性格，说不定临签字前又要犹豫，你一定盯着她把离婚协议书给签了。离婚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担心，我在G市工作这么多年，手头也有点钱，你们来投奔我，我绝不会叫你们饿肚子。”
赵媛媛笑着说：“我也觉得应该到G市来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开学就升高三了，打算考G市的大学。等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就拉着妈妈和弟弟妹妹们一块儿来G市落脚。阿姨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做向导呀。”
曹玉珍笑笑，看向赵媛媛的目光比刚见的时候温和了很多：“好，你们只管来，其他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吃完饭，她们拿着行李去坐车了。曹玉珍今天借了雇主的车开出来，因为汽车客运站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就把车停到十五分钟路程外的一座贸易批发商城的地下停车场里了。赵媛媛跟着她走过去，花了不少时间才坐上车。看着车的品牌型号和车内的装饰，她心想曹玉珍的雇主似乎挺有钱的，好象还是位女士。
她好奇地问了句：“阿姨，你到底是做哪一行的呀？”上辈子她就没打听到，只知道曹玉珍的收入很不错，不过工作挺忙的，人身自由受限制，很难才能有休假。
曹玉珍咳了两声，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别的事：“你妈说你想趁暑假，到G市来找个好点的补习班，是不是？那至少要在G市待上一个月吧？我住的地方是雇主的家，不太方便让你去，所以我在市区里面的城中村给你找了个房子，先交了一个月的租金，是个一房一厅的小套间，有简单的床啊柜子书桌什么的，也有电视、电话、空调、风扇和电饭锅，水电齐全，还有宽带，条件挺好。你先住着试试。那附近有几间大学，所以补习学校、进修学校什么的也挺多，你找起来比较方便。不过你来得有点晚了，大部分的补习班都开课一段时间了，就算你能报上名，也会落下不少课程。我觉得你宁可多花点钱，找一位好点的老师，单对单辅导吧。”
她的建议很有用，赵媛媛点头接受：“我知道了，阿姨，出来前妈给了我不少钱，让我该用的就用。我现在……基础不是很牢靠，离高考又不到一年了，必须抓紧时间。钱花完了还可以再挣，先把高考考好最重要。”
曹玉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虽然一个月的时间有点短，但只要你肯用功，努力过就会有成效的。”她发动了汽车，离开地下停车场。
路上赵媛媛又问她：“阿姨，你帮我租的房子在哪里？租金是多少？我还给你吧？”
曹玉珍直盯着前方开车：“不用了，这点钱阿姨还出得起，你要是把我当长辈，就别再说这个话。”
赵媛媛张张嘴，又闭上了。
车很快走到了G市中心的云河区，路上车塞得很厉害。赵媛媛看着路两旁的情形，知道在修地铁，这段路肯定要堵的。不过随着车的行进，她也猜出了她们即将要前往的城中村在哪里——石桥村，她上辈子在这里上过夜校，对这里的情况还算熟悉。
更重要的是，根据她事先查过的地图显示，这里离她想要找的云港商城，是步行可达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