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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血色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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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被堵着嘴带进来的时候,刘煜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翻阅.他也不理会不停挣扎的新月,慢悠悠地翻着手中书,直到看完之后才抬眼,甩手将书扔到新月脸上.书落到地下,露出封皮,这是一本孝经.刘煜轻咳一声,示意宫人将新月的嘴放开.

    "克善,你做什么?我正在跟老夫人求情,你让人拖我回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我的关系,骥远的脚受了伤,珞琳要被请家法.快让她们放开我,我要去看看结果才放心啊."嘴一获得自由,新月便大声喊道,身体挣扎得更加剧烈.

    "你今天跟他们去骑马了?是不是玩得很开心?开心得都忘了你的阿玛,额娘,哥哥才死不到三个月?是不是还忘记了你有一个弟弟仍卧病在床?更忘记了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行了,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自个儿反省去吧."刘煜疲惫地挥挥手,示意人把她带走.

    当然,这并不是要放过新月的节奏.刘煜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宫女们将新月推进一间空荡荡的小黑屋,锁了门就不管了.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不管新月是哭是求都没人搭理她,头一天更是连水都不给.第二天开始每天给一顿饭,一碗水,直关了五天才将人放出了.

    被放出来的新月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像怕光的老鼠一样怯怯的,看谁都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刘煜也不管她,扔过去一套女四书,派人看着她抄写.他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乾隆已经连着催他回宫了.刘煜也回了日子,正是八月初三.

    八月初三是新月的生日,新月曾经跟努达海提过一次,他便记在心里了.努达海一直记得,新月提起往常生日时热闹情景时的神情,那样的悲伤和无助.当时.努达海就记住了,也在心里承诺,就算月牙儿没了亲人,他也要给她一个更加难忘的生日.

    不过,努达海是个大老粗,家里人过生日也不过是摆宴唱戏罢了,没什么新意不说.也不适合守孝中的新月.他拿不定主意,便问到了两个儿女那里,三个人商量着给新月过生日.雁姬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除了不准他们支使自己的心腹之外,便大开方便之门.

    骥远为了讨好新月.挖空心思地想要准备一份难得的礼物,而且还真让他碰上了.那是一串月牙儿形状的项链,样子很漂亮,价钱更加漂亮,居然要两千两.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骥远连价也不还就要买下.可惜,他囊中羞涩.只能想办法筹钱.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克善",身为新月的弟弟,难道不该为了姐姐的生日出把力么?骥远兴冲冲地往望月小筑去找刘煜,可惜刚到门口就被侍卫们拦住了.没有世子的召见,他他拉府之人不得擅闯.看着侍卫面无表情的死人脸,骥远就想冲上去揍人,可他不敢.

    这明明是他家的地方,现在反倒成了不得擅入.骥远边往回走,边骂骂咧咧个不停.刘煜的主意没打成,他就得想想其他办法了.先去跟珞琳商议一番,珞琳虽有些私房,可也是杯水车薪.骥远没法子,心思慢慢地就转到了偏门上.在无意中听到仆妇们的闲谈后,他决定.拿手里的银子去赌一把.

    "骥远输了多少?"雁姬用手指轻拨面前托盘里的散碎银子,这些都是骥远输掉的,但却不是全部,骥远还欠着赌坊不少银子.雁姬自重生以来.就通过娘家哥哥盘下了一家赌场,为的就是今天这样的情况.骥远会想到用"赌"来筹集资金,也是她派人引-诱的,能不能借此掏空那老太太的私房,可就要看骥远的本事了.

    "三千两?他可真敢啊.告诉下面,不要再借给他银子了,开始追债."雁姬冷笑,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他知道三千两是多少银子么?她顿了顿,又道:"让跟着的人告诉他,房契,地契什么的最值钱,而且老夫人也不常查看,拿出先抵了,日后赎回来便是."

    事情照着雁姬的剧本进行,很快一张房契两张地契就摆在了她面前,骥远用它们抵了六千两银子.少说价值万两的房契地契就这么到手了,雁姬笑得像哭,"过两日就是八月初三了,那条项链再给我涨价,少了三千两不卖.这时候了,就算赶制新的也来不及了."

    八月初二晚上,努达海亲自来请新月姐弟,说是为给他们践行,府上特地摆了酒宴.刘煜很爽快地答应了,带着新月去了前院,身边只跟着张召重和萨福鼎,旁人都留在小筑里收拾行装了.萨福鼎明显是乾隆的人,今儿这事回避了他还真不行.

    今晚,想必那场月牙灯火舞就要上演了.他他拉家闹出来的事,总不能让他刘煜来买单,有萨福鼎这个证人在,也能说得清楚.至于瞒着乾隆什么的,刘煜从来没想过.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皇帝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能瞒得住的.先把自己摘干净,才是正途.

    新月很开心,一方面她又能见到努达海了,另一方面是终于不用再抄书了.这些天刘煜把她折磨得不轻,关小黑屋的恐怖经历她已经不敢再去回忆,光是不眠不休抄书的日子也不堪回首.等回到慈宁宫,她一定会向太后哭诉这几日的经历,请太后为她做主的.

    望着努达海,看到他想自己温柔.[,!]地点头,新月心中喜悦,而更让她开心的是那一场灯火表演.听珞琳说,这是努达海亲自指挥排练的,比指挥打仗还要认真.新月充满感情地看向努达海,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谢谢你,努达海;谢谢你,我的天神.

    骥远也趁机送上那条精致的月牙儿项链,期望可以博得美人一笑.可惜,美人的心思都放在他阿玛的身上.项链美人很喜欢,送项链的人就有些差强人意了.不过,在这样的气氛中,也没人在意.他们现在只需要快乐就好.

    "萨福鼎,"就算是听到了那声"万寿无疆",刘煜也只是嘴角抽了抽,脸色还算平静.虽然早就知道这不是正史,可当真的有一位满清大臣做出这样的事,刘煜还是有些接受不能.他看了惊诧中的萨福鼎一眼,吩咐道:"立刻叫人过来.将这院子给封了."

    刘煜的声音不大,没有惊动正处在欢乐中的几个人,反倒是雁姬略带诧异地看向他.那些对不上的事情,也许岔子就出在这位世子身上吧.前世的克善,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现在这个却完全不一样.不但年纪大上一些,就连主意也是很正的.

    他他拉家的人都疯了吧?萨福鼎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一声万寿无疆,同时用呆滞的目光盯着那些仍在欢笑的人们.这普天之下,能够称得上万寿的,就只有皇上,太后了.就连皇后生日,也只能叫千秋节.什么时候一个亲王格格都能"万寿"了,就不怕折寿么?!

    还是世子爷的一句话提醒了他.甭管怎么样,先把这院子看起来再说.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就看皇上怎么看了.若皇上轻拿轻放,也不过是打杀了这些小人,省得事情泄露出去罢了.可若是皇上怪罪了,那他他拉氏抄家砍头灭九族都有可能.

    萨福鼎默默地去了,等他回来时整个院子已经被原先守卫望月小筑的侍卫们团团围住.侍卫们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按命行事.来之前皇上有命,一切听从端亲王世子的安排.不过他们也不怎么好奇,做侍卫好奇心少些,才能活得更长久.

    直到一队侍卫带着许多太监闯进来,将在场的下人侍女都堵上嘴困了,欢乐中的新月等人才安静下来.他们惊讶地看着侍卫们的举措,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新月此时的反应倒快.直接将矛头对准刘煜,"克善,好好的你又要做什么?还不快点放开他们."

    "为什么你总是在大家开心的时候搅局呢?你得了时疫,努达海一家能够接纳我们.这已经是多大的恩情了,你又要恩将仇报么?算上这一次,努达海已经救了你两次了啊.咱们要离开了,努达海还为咱们送行,准备得这样周到,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每次看到努达海,新月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勇气.本来已经对刘煜有些惧怕的心情,也都被她抛到脑后,勇敢地冲到刘煜面前指责.自家主子身子尚弱,张召重跟萨福鼎护小鸡似的挡在刘煜前面.刘煜隐晦地翻个白眼,推推堵在面前的两堵墙.

    "本世子奉旨在他他拉家养病,这是皇上给他们家的信任和恩典,说到哪儿去他们这群奴才也不能称作本世子的恩人.伺候得好,那是他们的本分;伺候不好,那就是罪过."刘煜瞪新月一眼,"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还是说说怎么处置这些下人吧."

    "他他拉福晋,这事出在你们府上,参与的也都是你府上的人.你倒给本世子说说,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刘煜看向雁姬,从方才他就觉得这女人的眼神不对劲儿,特意这么问她.雁姬,原该是个以夫为天的柔淑女子,可不该有那冷冰冰,遗世绝立的眼神啊.

    雁姬在心中挑眉,一甩帕子便跪下请罪,"奴才有罪,没能提前制止这等荒唐事,牵连了世子,格格,实在万死难辞.奴才这就挨个拷问,将知情者全都看起来,等待皇上的旨意.到时是打是杀,奴才等听凭皇上处置.也请世子放心,这事您并不知情."

    "嗯,那你就去吧."刘煜点点头,转向萨福鼎,指着新月道:"老萨,这事不便外泄,明日一早你亲自进宫,将此间之事禀明皇上.‘万寿无疆’之词虽非出自我等口中,却是因她而起.请你代我向皇上请罪,如何处置,听凭皇上旨意."

    这话虽然说得大义凛然,刘煜却笃定了乾隆不会从重处罚,最起码不会一棒子将人打死.毕竟,努达海此时还是乾隆看重的武将,而且又事关端王府遗孤,乾隆不会将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最大的可能.就是将知情者尽数打杀,再寻个理由狠狠敲打努达海一番.

    直到此时,努达海等人才惊觉犯了何事.以前他们光顾着讨新月欢心,却忘了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有人点出来了,才惊觉已经犯了忌讳,而且是能掉脑袋的忌讳.这才害怕起来.

    一群人干坐着直到天亮,萨福鼎则早早就等在宫门口,一开宫门便去见了吴书来.发生这种事,吴书来也觉得很无语,往常没发觉他他拉努达海是这个风格的啊.他那常胜将军的名号虽然有些水分,毕竟没打过什么打仗嘛.可也不是凭白得来的,不像是没脑子的啊.

    吴.[,!]书来在心里摇头,这事不是他能置喙的,还是赶紧进去禀报给皇上.乾隆正在用早膳,刘煜熬过了时疫,这让皇帝的心情不错.想着那孩子今儿就回宫了,乾隆连粥都多用了半碗.心里琢磨着"克善"也不知道瘦了没有.病了一场可得好好补补才行.

    听了吴书来回禀的事,乾隆愣了愣,继而笑着说:"这些都是小事,都交给克善处置吧,抹干净就行了.另外让人告诉他,别为了那起子不晓事的费神,自有朕替他料理.再一个,朕等着他用晚膳呢.让他早点回来."努达海真是昏了头,为了个女人脑子都不清楚了.

    乾隆略一停顿,又摆摆手道:"算了,今儿叫小林子跟着朕,你亲自过去,给那孩子撑撑腰,省得旁人不拿他当回事.你去了也看着他些.别让他在外面贪玩,处置完了直接带回来.早知道那府上不清净,朕就不送他过去了.这病才刚好,又碰上这样的事.也难为他了."

    这才是真宠啊!吴书来无语地退出来,默默地将世子的重视程度再调高一挡.他出来将话跟萨福鼎一说,萨福鼎才放下心来.皇宫里不好混,跟错了主子可是会要命的.他原先还担心主子被皇上厌弃,现在看来不但没有,反而不是一般的得宠啊.

    因为院子被封着,不许进也不许出,所以等吴书来到时,刘煜还没能用上早膳.昨晚的筵席虽然还有剩,可盛夏的天气,一个晚上足以让菜肴变馊了.就算没变质,那些金尊玉贵的人也不稀得将就.或者说,他们已经没心思去想什么早膳了.

    外面的守卫已经被吴书来带的人接手,刘煜也终于吃上了迟来的早餐.听到乾隆让他酌情处理的话,刘煜笑了,其他人也笑了.不过很显然,他们笑容的含义并不一样.刘煜笑是因为有了折腾人的权利,而其他人则是觉得万事大吉了.

    "克善"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而且又是新月的弟弟.皇上既然全权交给"克善"处理,那就说明皇上没有在意这件事,这就是轻拿轻放的意思啊.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彻底放松了.可很显然,放松得太早,是注定会造成悲剧的.

    终于填饱了饥饿的胃,刘煜看向跪了一地的下人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都是娇花儿一般的年纪,却偏偏跟错了主子,自己也是不省事的,"万寿无疆"什么的是能随便说的么?刘煜指指这些人,"吴总管,着人杖毙吧.至于他们的家人,就请他他拉福晋妥善安置了."

    一声令下,整个院子都有些乱了.侍女们觉得很冤枉,她们不过是听命排演舞蹈,为格格庆生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的命丢了.那生日贺词又不是她们想出来的,凭什么这样对她们?虽然被堵着嘴,可她们还是拼命挣扎,有的磕头求饶,有的想要逃跑.

    那些昨晚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就更觉得冤枉了,他们不过是旁观了一下,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太不值了啊.原本一件喜事,他们凑趣过来伺候指望着讨赏呢,可现在竟连命都不保,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主子们犯的错,凭什么单让他们去死?!

    可宫里的人不管这些,吴书来一挥手,便有太监上前将人拖走行刑.刘煜一挥手,制止道:"不用换地方了,就在这里行刑,也让这府里的主子们长长记性.这些奴才们,全是因为你们的无知而送命,他们这一条条性命都要记在你们身上,且让你们看着吧."

    这太可怕了!从努达海,新月到骥远,珞琳,全部都瞪大眼睛看向刘煜,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他.这个单薄的身板里,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心思.这是几十条人命啊,他怎么能够眼也不眨地夺走.而且,他竟然还更加残忍地让他们眼睁睁地在这儿看着.

    "住手,住手啊!克善,快让他们停下,我们不能这样做,这太残忍了,会遭天谴的啊."新月不可自制地摇着头,眼泪不住地滑落.她跪坐在刘煜脚边,拉着他的衣摆,"这本就是我们的错,不让让无辜的人送命,放过她们吧.我们的罪,我们去求皇上原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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