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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到底犯了啥错误?(求推荐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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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晚晴抿嘴浅笑,袅袅娜娜地起身拿传呼机,金泽滔看着晴曼妙的身材风摆荷叶般在自己眼前摇摆,更有种种妙-处若隐若现·直勾得他失魂落魄,只觉得此刻即使天塌地陷也不管不顾了。

    只是张晚晴念了一句传呼机留言,速到县招会议室参加调查组会议,金泽滔就息了邪火。

    张晚晴贤惠地侍候着金泽滔穿好衣服,金泽滔只好咬牙切齿地夺门而出,张晚晴吃吃地在后面低笑。

    金泽滔赶到会议室时,似乎该来的人都已经正襟危坐,刘俭局长的态度比早几天温和许多,在他进来时,还慈祥地和他点头打招呼。

    倒是一直见到金泽滔就眉开眼笑的杜建学县长,以及一贯来笑眯眯的谢道明副县长,却都黑着脸,瞪着金泽滔一言不发。

    金泽滔有些心虚,难道我刚刚准干坏事,领导的火眼金睛都能明察秋毫啊?

    杜建学两人当然不会无聊到猜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们被王如乔书记批了一顿后,才发现,这才刚刚开始,随后陆陆续续有地区领导似乎约好了似的,一个个排队打电话责问。

    怎么把好人余秋生给拘了,这样的好人你们浜海不弘扬宣传也还罢了,居然给捉到拘留所给关了起来,算是啥意思?

    甚至此事还惊动了省委宣传部一个老领导,让杜建学羞愧得无地自容,上级领导的责难,让杜建学都怀疑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惹得领导如此的声色俱厉。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就一个小小的县级电视新闻,怎么就把地委和省委都惊动了呢?

    杜县长心里有气,自然要撒在始作甬者金泽滔,他也不怕金泽滔耍赖,这是典型的金泽滔的做法仇不过夜。

    上午刚把暴君余秋生收押,晚上就播了好人余秋生的新闻报道,这是打脸啊,虽然打的是调查组的脸但浜海县委县政府也脸上无光啊。

    毕竟你动手抓人的是浜海县公安局。

    杜县长怒斥道:“金泽滔同志,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还有没有纪律性?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为,给我们造成多大的被动知道吗?”

    金泽滔诚惶诚恐地起来,连忙认错:“我有错误,而且教训很深刻,对于因此造成县委县政府的工作被动,我愿意作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检查一定要加强政治思想学习,加强世界观改造······”

    说到最后,却词穷了,他看着身旁正埋头作鸵鸟状的柳鑫,低声问了一句:“柳局长,你说说,我到底犯了啥错误?”

    这话本来他可以问杜建学的,但看着他锅底一般黑的脸实在无颜相询,只好找个自认为可以交心的朋友柳大局长询问。

    只是柳大局长不但没有救急,相反却把头埋得更深两支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闷笑。

    金泽滔茫然地看着在座的领导,要说他的错误也不少,省局调查组情况反馈就罗列了不少的错误,单是他个人的错误就有三宗罪。

    但问题这些错误只是调查组认可,县委县政府也没人正式找过自己谈话,再说,调查组都还没质问过自己,杜建学县长做这急先锋干么?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犯过什么神憎鬼厌的错误需要省地县三级领导开会声讨。

    杜县长准备长篇痛斥金泽滔这种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的行为,刚说了个开场白,就被金泽滔沉痛的检查打断了,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就达到了他的预期。

    只是金泽滔也刚说了个开场白就词穷了,但仿佛并不是理屈,却是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杜县长勃然大怒,正欲拍案而起,刘俭局长笑眯眯地说:“也不是什么错误,不过是电视台表扬了个好人,这是好事,我们看了新闻后,也深刻检讨了调查组的工作方法,认为对于余秋生这样的好人好事,要大力弘扬,并给予表扬。”

    金泽滔愕然,杜县长愕然,所有与会人员都觉得意外,杜县长召集这个会议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调查组自己都承认了余秋生是个好人,那就赶快先把余秋生从拘留所解放出来。

    柳鑫连忙打电话让拘留所把余秋生给释放了。

    刘俭关切询问:“柳局长,这么晚了,拘留所那边还有车子到县城吗?”

    柳鑫还从没有得到刘俭局长如此和颜悦色的待遇,不觉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现在哪还有车辆经过,得自己走回家了。”

    刘俭局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回头对杜建学县长说:“杜县长,我看天也黑了,余秋生同志年纪大,不方便走这么远的路如果杜县长有暇,不如我们一块迎接一下?”

    杜县长差点没将眼珠子瞪出眼眶,回头看了眼金泽滔,这家伙施的什么法子,做了条新闻,居然就将汽配厂职工殴打调查组成员一事化解于无形。

    这第二回合的较量,又是金泽滔胜!

    杜县长还在迷惑不解的时候,金泽滔这个当事人却更是一头雾

    他东张西望,盼望有人能给他解惑,只是大家都仿佛约好了似的,虽然不断有人跟他招呼,但谁都没主动提起这事。

    难道是省局调查组看了这则新闻后,深受教育,颇为好人余秋生的先进事迹感动,然后受良心谴责,大发善心,决定放汽配厂打人真凶一马?

    这种想法,连金泽滔自己都感觉有心唐,更不用说坚持原则的调查组领导会法外开恩。

    金泽滔可以肯定,调查组领导连这则新闻都不一定看过。

    金泽滔迷迷瞪瞪地跟着会议室的领导走出县招,迷迷糊糊地登上了一辆在他身边停下的小车。

    待他回过神来,却看到杜建学县长那张怒气未消的黑脸,金泽滔心一颤,就想夺门而逃,只是汽车已经启动,他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杜县长好!”

    杜建学硬绑绑地说:“不好!”

    金泽滔只好赔笑,杜建学横着眼睛看他。

    金泽滔见气氛有些僵冷,做下属的,总不能跟领导置气,壮着胆子顺着杜县长的话题,说:“领导哪儿不好了?”

    杜建学依旧是硬绑绑说:“哪儿都不好!”

    金泽滔愈发地尴尬,轻声细语地说:“要不,等会儿到医院看看,别气坏了身子。”

    杜建学本来肝脏就不太好,慢性乙肝,一生气脸就发黑,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身体,杜建学感觉这肝区都隐隐作痛,那怒气又噌噌地升腾。

    金泽滔看杜建学的脸越来越黑,也生怕领导真气坏了身子,那他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连忙梗着脖子说:“领导,你先别生气了,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了任打任杀。”

    杜建学终于还是抑制住怒气,没有吭声,金泽滔哭丧着脸:“领导,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错哪了。这个杀人犯上刑场前,法院还要他认罪画押,你生我的气,总得让我明白我错哪儿了?”

    坐在副驾驶的裘星德秘书掩嘴偷笑,回头对杜建学说:“杜县长,可能金局长还真不知道这则新闻有这么大的效应。”

    杜建学看着金泽滔,说:“好人余秋生是你捣鼓的吧?”

    金泽滔供认不讳:“是啊,老厂长明明是见义勇为,助人为乐,却被调查组反诬为凶手,下午领导要我回汽配厂做做工人师傅们的工作,我做了工作,但大家伙都明白老厂长是被冤枉的,我总得对大家有个交代吧,既然不能闹事,那就表扬一下吧。”

    杜建学审视地看着金泽滔,说:“初衷就这么简单?”

    金泽滔嘿嘿笑了:“领导明鉴,你也知道老厂长在汽配厂几十年,实在是这脾气不咋的,有个外号叫暴君。但他这人本质并不坏,清正廉洁,爱厂如家,老厂长难得做了次好人,就让调查组给冤枉上了,那让他以后如何自处,所以我们临时决定给予余秋生同志好人的表扬。”

    杜建学听得目瞪口呆。

    金泽滔又说:“当然,我们请电视采访制作这则新闻时,还有一个担忧,一个好人被冤枉了,是小事,但杜县长,今天冤枉一个好人,明天还能冤枉一个好人,这种风气盛行,以后谁还会伸出援助之手,试想,如果长此以往,我们这个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不能看到好人流血又流泪,热心变寒心,好人应该有好报,这也是我们的初衷!”

    杜建学定定地看着金泽滔,半晌说不出话来,金泽滔其实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他大学修的就是心理学专业,对人性的了解犹胜他人。

    金泽滔所说的担忧,从心理学上理解,长此以往,不过一二十年,这个社会将毫无疑问,会演变成一个自私,冷漠,没有帮助,没有人情的冰冷社会。

    他重重地拍着金泽滔的肩膀,有些意兴阑珊道:“你的担忧是对的。”

    金泽滔暗暗抹了把汗,这一关总算过了,虽然他的动机并没有他说的这么纯洁,但借此也恶心一把调查组,也算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