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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穿: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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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许忱和面具男相互对望。

    “你叫什么?”面具男先开口说话。

    “我不是说过我就是——”许忱不耐烦地回答,却被他打断——“你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换人?”

    面具男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笑道:“因为你比那个谈书畅有趣,南宫楚墨真是不识货。”

    呵呵,多谢夸奖。但是麻烦收起这种调戏人的姿势先……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许忱淡淡地答道。

    面具男突然靠近,一双凤眼凝视他:“不如我们……让他后悔如何?”

    擦!这货果然是想勾引他,真麻烦。

    “不必了!”许忱挥开他的手,微笑。

    “为什么?”面具男轻笑道。

    “我会得到他。”

    “哦?你的方法就是委屈自己成全他们?”

    “用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唉,穿到这里唯一的好处的大概就是可以各种引用名人名言来装逼了吧……

    “呵呵,果然是聪明的小家伙。”面具男大笑。

    你才是小家伙,你全家都是小家伙!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他又一次问道。

    “我叫……东方不败。”教主大人,借用一下名字。

    “东方……不败?”面具男狐疑地看他:“我怎么感觉你在耍我……”

    乃真相了……

    “你在问别人名字之前不是应该自报姓名吗?”许忱轻轻瞥了他一眼。

    “好吧,那我就自报姓名,我叫叶骁。”面具男笑道:“这回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夜宵?真是奇怪的名字……

    “好吧夜宵君,我的名字其实是叫楚留香。”盗帅大人,求原谅。

    “楚留香……”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真的信了,隔着面具他是真的看不出来。

    马车突然停住,外面传来一阵厮杀声。

    “看来你的攻心之计成功了。”

    “我看未必。”这么容易就不是渣攻了……

    “乖乖呆在车里,等我回来。”面具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走出了马车。

    靠在马车里,许忱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南宫教主不是已经把人换回去了吗?怎么又追来了?”

    “把人交出来,留你全尸。”

    “呵呵,难不成教主是突然后悔了?觉得还是这冒牌的比较好?”

    “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海阁的人来管。”

    “其实吧,小香香要比那个又弹又唱的乐师要好多了,你后悔了也很正常。”

    = =小香香?又弹又唱?孩子,楚留香和谈书畅会哭的……

    “他果然是你们派来的奸细。”

    “咦?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刚才叫他……咳咳,这是他的代号吧?”

    代号泥煤啊!

    “哈哈……没错。”

    妈蛋!不要随便陷害他啊喂!

    “很好……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擦!什么意思……

    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许忱正想从马车里出去,马车却突然一阵剧烈晃动。

    =皿=这是地震的节奏吗?

    原来是拉车的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狂嘶一声后,突然扬起前蹄,向前冲去。

    许忱感觉全身的内脏都快被震碎了,死死抓住马车的窗棂,在看到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后,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匹好马呀……

    好马泥煤啊摔!快给老子停下来啊喂!

    然而在看到树木渐渐远去,以及越来越近的悬崖后,许忱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等到远处的两人赶来,正好目睹了马车坠落的一幕。

    “死了也好,省得麻烦。”南宫楚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真是可惜了……”叶骁轻声道,声音带着一丝惆怅。

    许忱张开眼睛,在看到摇摇欲坠的马车顶后,轻轻松了口气。

    没想到传说中的掉崖不死定律还会出现在他这么倒霉的人身上,可喜可贺。

    虽然掉崖不死,但是也没能像主角那样大开金手指,没有遇到会把毕生绝学传授给他的隐世高人,也没有找到藏满了神器秘籍的山洞。

    动了动身子,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痛,许忱只能一点点从马车里爬了出来,然后趴在地上挺尸。

    过了不知道多久,身边传来一个女声:“你没事吧?”

    许忱缓缓抬头,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孩,穿着朴素,正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许忱虚弱道,赶快把我领走吧姑娘。

    “你受伤了!”她大叫。

    “……”

    “你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

    “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说不出话来啊姑娘,这么想着,许忱终于晕了过去。

    “诶?你怎么晕了?”

    一个身穿白色长衫,面容俊逸的男子正靠在窗边,手上拿着一张纸,看得聚精会神。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从门口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衣男子抬头,微微一笑:“是西门新写的曲词。”

    “西门?就是那个西门吹雪?”黑衣男子在他对面坐下。

    “没错。”白衣男子说完继续看向手中的纸。

    黑衣男子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本座都开始要嫉妒这个西门吹雪了。”

    白衣男子轻轻笑出声:“他真的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你可从来都没有给人这么高的评价过。”

    “他值得我这么评价。”

    “让本座看看他都写了什么。”

    黑衣男子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一看桃花自悠然几重烟雨渡青山

    看不够晓雾散 轻红醉洛川

    二月桃花临水看溪水青丝绕指转

    转不完浮生梦共悲欢

    三生桃花绘成扇细雨落花人独看

    唱不尽 相思阙落鸿为谁传

    四叹桃花入梦寒几夜青灯为君燃

    等不到此门中人同看

    一场缘两心定三生四年离散

    五更天六曲动七弦 八夜无眠

    九连环 十里皆望穿 百年心寒

    千般念万般只无奈醉眼冷看

    谁用浮云解聚散 君不知 长恨春归晚

    回首间站在桥上抬眼看只看见桃花漫天尽飞散(取自晃儿的《临水照花》)

    落款:西门吹雪

    黑衣男子若有所思:“果然是好词。”

    “如果能结交这样的朋友……呵呵,算了,认识了又如何……”白衣男子眉间染上淡淡的哀愁。

    “你想要的,本座都会给你取来。”

    白衣男子淡然一笑,望向窗外:“有他的消息了吗?”

    “没有。”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变得阴沉:“只要他还没死,本座就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为什么不放过他?”

    “凡是欺骗本座的人,都该死。”

    “你既然不爱他,为何还要在意他的欺骗?”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衣男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恼怒。

    “或许,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在意一些。”

    “够了,别再提他了。”

    白衣男子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花满楼是京城最大的歌舞乐场,能够进来观看的人分两种,第一种非富即贵,第二种才华超群。

    而今天晚上的花满楼场面更是空前绝后,因为花满楼的头牌如笙公子要拍卖赎身。

    如笙公子,两年前入花满楼,三个月前因为演唱西门吹雪的词而名声大噪,成为花满楼的头牌。

    西门吹雪,藏于市井,卖词为生,以一首《刀剑如梦》瞬间走红于各大歌舞乐场,如今只为花满楼的如笙公子写词。

    花满楼某个观望雅阁内,坐着两名男子。

    “今天是如笙公子的赎身夜,西门吹雪一定会来。”南宫楚墨看向一旁正在喝茶的谈书畅。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又何必当真?”谈书畅喝了口茶,望着前方雕栏玉砌的高台,道。

    “本座说过,凡是你要的,都给你取来。”

    他不再说话。

    喧闹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高台上出现一位女子,女子虽然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

    “各位客官,今天是我们如笙的赎身之夜,我在这里也不再多说,就先请我们如笙出来,给大家献上一曲。”

    台下立刻响起一阵掌声。

    女子下了台,过了会儿,一个红衣男子缓缓走上台来,乌黑的长发如瀑披于脑后,一双明眸,恍如天上星辰,顾盼生辉,只可惜双目一下被红纱遮挡,让人无法看清全貌。

    谈书畅有些出神:“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南宫楚墨没有回答,皱着眉看着高台上的人。

    “在演唱之前,我想先请大家见一个人,想必大家都知道西门吹雪,今天他来给我助阵,大家欢不欢迎?”

    台下的掌声更盛,甚至有人激动得叫起了西门吹雪的名字。

    只见一个身穿素色长衫的男子抱着一架古琴走上台来。男子五官精致,面容白皙,眉间一颗朱砂痣让原本清纯的他更显妩媚。展眉一笑,艳惊四座。

    “接下来这首歌就由西门演奏,我来哼唱,希望大家能喜欢,歌曲的名字叫《赋红雪》。”

    如笙如此说完,台下突然有人说了句:“如笙公子在唱前是不是该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等一睹真容?”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也都开始起哄。

    如笙露出无奈的眼神:“好吧,那就如你们所愿。”

    说完伸手缓缓摘掉面纱,露出姣好的面容。

    南宫楚墨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彻骨,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一句话:“好一个如笙公子。”

    谈书畅却是露出了无奈的笑。

    如笙随手将面纱丢到地上,双击手掌,示意众人安静:“那么接下来演出就要开始了。

    然后他慵懒地靠在放置古琴的黑檀木桌上,转头示意西门可以开始了。

    悠扬的琴声倾泻而出,回荡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随后一道清润的男声和着拍子开始哼唱。

    “孤苏泊望江枫渔火

    撩窗阁谁琵琶寂寞

    江南夜色白雪飘泊

    似宣纸泼墨

    清风过谁孤月残酌

    情两可岂眼泪能奏

    我愿与你给的承诺

    至灰飞烟未

    谁在洞庭侯我

    岁末寒风雕琢

    提笔却字难落

    爱败给了什么

    谁在洞庭侯我

    岁末寒风雕琢

    提笔却字难落

    爱燃给了烛火

    我赋红雪吻花落

    愿化做生死的离歌

    若你我尘封在诗册

    莫纵缘份擦肩而过

    我赋红雪爱一抹

    却被烙上一段难舍

    轮回中太多的叵测

    我揽月下萤火……”(取自古风歌曲《赋红雪》)

    “没想到他还懂音乐?”谈书畅露出浅浅的笑意。

    南宫楚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道慵懒身影,没有说话。